第263章 滅口(2 / 2)

但是看到是俞宗秀在車上以後,他就知道,不管說什麼,今天都難逃一死了。俞宗秀這麼說,隻不過是想玩一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過過癮罷了。

既然是最後的時間了,那也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老孟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又緩緩吐出,才說道:“宗秀,我跟你爸爸是同學,後來又是戰友,你知道嗎?”

俞宗秀不明白為什麼老孟這時候又提起陳年往事,但還是說道:“知道。不光是你,龍振義以前不也跟你們是同學戰友嗎?”

“嗬嗬,不錯,龍振義以前也跟我們是同學戰友,如今龍振義已經死了,該輪到我了。”老孟淒然說道。

“別把龍振義跟你扯到一塊,他的死跟我們俞家沒有關係。”俞宗秀提醒道。

老孟歎了口氣,說道:“宗秀,年輕的時候,我跟昭銘是做好的朋友,那時候我們兩個幾乎從來都是形影不離,上高一的時候,就聯手學校的老大給打趴下了,從此成為七中的老大。後來,我們又一塊去了部隊,在部隊裏,我們兩個,再加上龍振義,是有名的三兄弟,整個炮兵團,那麼多老兵新兵,沒有人敢惹我們。”

俞宗秀聽得不耐煩了,皺著眉頭說道:“你扯這些沒用的幹嘛?”

老孟沒有理他,接著說道:“如果我們當時不退役,一直在部隊當兵,那麼到現在,我們肯定還是生死兄弟。隻可惜,我們後來都轉業了……”

這次俞宗秀沒有打斷他,心想老孟肯定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大發感慨,那就讓他說個夠吧。

“轉業之後,我分配到了金沙區一個鄉鎮的政府當辦事員,昭銘卻分到了省政府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原因隻因為昭銘的父親當時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而我父親是普通的鐵路工人。隻不過,昭銘有一次酒後失態,紮了省委宣傳部長的公子一刀,雖然隻是紮在了他的腿上,但是這樣的事沒人能保得了他,昭銘被開除了公職,又在看守所裏蹲了一年多才放了出來。”

“昭銘出來以後,我們兩個在一塊喝了一宿的酒,嗬嗬,那天真是這輩子喝得最多的一回酒。昭銘因為有了案底,沒法繼續去公職部門工作,於是就每天到處玩,反正家裏有錢,能養的住他。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改革開放,青港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昭銘想要辦公司,還想拉著我一起,我二話不說就辭了職,和他一起辦了公司,在他家族的支持下,一夜就發了大財。後來生意越做越大,終於有了現在的規模。”

俞宗秀聽得頭大,不耐煩的又說道:“老孟,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我是問你,為什麼背叛我家?你老扯那些沒用的幹嘛?”

張雪嶺坐在後麵始終麵無表情,用槍抵著老孟的腰也紋絲不動。

老孟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宗秀,我當初跟你爸爸是生死兄弟,但是這麼多年過來打下了天下,我跟昭銘卻已經不再是兄弟,而是變成了他是主子,我是他的跟班……”

俞宗秀終於聽明白了,梭著眼問道:“所以你覺得不服,才背叛我家?”

“不服!”老孟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憑什麼我們兄弟一塊打的天下,最後他變成了主子,我變成了跟班,你們俞家一門榮華富貴,我們孟家卻不行?!”

“那是因為你沒有個好父親!”俞宗秀冷笑著說道。

老孟沉默一下,突然笑道:“宗秀你說的很對,說的很對……”

“老孟,我不給你兜圈子了,你都是跟誰計劃的一塊對付我家,老實的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俞宗秀叫道。

此時,車已經開出了市區,來到了郊外。

老孟卻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說的這些,宗秀聽不懂,雪嶺你也聽不懂嗎?”

張雪嶺聞言有些走神,稍微低下了頭,老孟一直縮在袖子裏,垂在一旁的右手兩根手指間突然出現了一片鋒利的刀片,猛地滑下出,切在了有所鬆懈的張雪嶺手背上!

張雪嶺手背劇痛,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手槍跌落在副駕駛座椅和車門的縫隙間!

老孟連忙去搶槍,這時,“吭”的一聲悶響,俞宗秀右手中一支造型古典,幾乎磨光了烤漆的勃朗寧打響,一顆黃銅子彈擊在了老孟的脖子上!

鮮血從老孟的脖子上噴湧而出,瞪大了眼睛看著俞宗秀,喉嚨嗚咽,已經說不出話來!

“吭!”

又是一聲悶響,俞宗秀又朝老孟的心髒處補了一槍!

老孟的身體晃了晃,終於一動不動了。

俞宗秀駕駛著汽車來到前麵一個路口,一個瀟灑的轉彎,踩大油門,汽車朝著更荒僻的水庫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