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路南側,一個小胡同盡頭北側的一戶人家,木門上全是蟲子眼,真是快要腐蝕爛了。門口站著三個人,領頭的一個瘦高個男子留著一個時下流行的四六分富城頭,後麵剃得圓厚,看起來像是個鴨屁股,他不耐煩的踹了幾腳門,沒人回應。
“衛弘哥,咋辦,這小子不敢開門啊?”他身後一個穿著紅色手織毛線衣的小子問道。
“操他媽的!衛弘哥,把他的門踹了吧?就這門,我一腳就能踹散!”另外一個瘦小的小子也叫道。
衛弘轉身朝瘦小的小子頭上抽了一巴掌,罵道:“草!咱們是文明人,講規矩,要債就要債,踹人家的門幹嘛?猴子,你翻牆進去把門打開!”
猴子摸了摸被抽疼的後腦,小聲嘀咕了一句:“草!”
“你嘀咕啥呢?”衛弘瞪著眼問道。
“嘿嘿,沒啥,沒啥,衛弘哥,我說這牆有點高。”
“我剛才看見你嘀咕了一個字,你現在說‘這牆有點高’,自己算一算,這是幾個字,一二三四五,五個字,想蒙我……”
衛弘還在板著手指頭數數,猴子已經非常靈活的一躍板住了牆頭,三蹬兩蹬的爬了上去,騎在牆頭上,對衛弘咧嘴一笑:“衛弘哥,你現在數學越來越好了,這麼快就數清楚啦?”
“草!你個臭小子!趕緊去開門!”
猴子又嘿嘿一笑,翻身跳了下去,從裏麵摘下了門栓,門開了。
衛弘又朝猴子頭上抽了一巴掌,說道:“走,咱們去裏麵看看。”
“我草!衛弘哥,這家也他媽的太不成樣子了吧,你看看都爛成什麼樣了!”穿著紅色毛衣的小子搖著頭說道。
“嘿嘿,全根,你還指望著這個二流子能有多少錢?家裏隻要還有一個丁,早就拿到賭場搖色子去了!他家不破誰家破?唉,真是可惜了他媳婦,曾經那也是一枝花啊!生生被這貨給敗得離家出走了!”猴子滿嘴惋惜的說道。
“草!猴子,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這家夥的媳婦又幹又瘦,我見過,全身都他媽擠不出一點水來,媽的這種女人你都能看得上?”
猴子鄙視道:“你懂個屁啊!他媳婦又幹又瘦,都是後來跟著他餓的,以前的時候,我跟她一個學校,她比我高一級,那時候你不知道她長得多滋潤,我們全學校的男人都想跟她睡覺!”
“行了!行了!別JB吵了!”衛弘不耐煩的打斷他們,“把門打開。”
“草!這門上是弄得啥啊?”猴子皺起了眉頭,這兩扇看不出真色的木門上都是黑一塊黃一塊的東西,上麵還都長了毛,看起來惡心無比!
“草!”全根飛起一腳,兩扇木門應聲散了。
衛弘皺起了眉頭:“給你說了,別砸人家的門,咱們是來要債的,專業懂不懂?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思想水平太低。”
全根他倆都被衛弘罵慣了,也不生氣,全根抬腿跨進了屋裏,嘴裏還說著:“那小子在沒在家啊?”
剛剛跨進去一步,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全根反應急速,直接來了個鐵板橋,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一把菜刀輪空,用力過猛,直接剁在了磚牆上,砍出了一道豁口!
一個光著上身,瘦骨嶙峋的男子奮力的揚起手臂,又揮舞著菜刀砍了過來!
衛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他扔到了院子裏,摔了個狗吃屎!
全根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趴在的地上的男子猛踹,還一邊大罵:“我草你媽!孫老三,想砍死老子啊!老子跟你有什麼仇?”
孫老三就穿了一條爛的都是窟窿,看不出顏色的軍褲,蜷縮起身體,任全根往他身上猛踢!
“行了,全根,再打他就死了!”衛弘說道。
全根又朝他後背上狠踹了一腳,才停了下來,對衛弘說道:“衛弘哥,你剛才看到了,要不是我反應快,頭都他媽的劈成瓢了!你看他用了多大勁!這個孫老二,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衛弘過去把腳踩在孫老二的臉上,說道:“孫老二,你怎麼說以前也大小是個幹部,看看你現在混成了什麼樣?彭老板讓我們過來收錢的,你年初的時候借了彭老板一千塊錢,講好的半年期,月利三分,這都過去多久了,你他媽的還不還錢?彭老板說了,你這個熊樣他也知道,多了也不要了,連本帶利,兩千塊錢,媽逼的,這可真他媽是跳樓價了!”
全根恨恨的說道:“衛弘哥,給他說這些幹嘛,要是今天不交錢,先打斷他一條腿!”
孫老二從地上慢慢的坐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冷漠的看著他們,嘴角一咧,說道:“嗬嗬,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們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