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虎今天很鬱悶。
今天晚上和馮海滄的後山之約,他沒有去,而是報告給了在市政法委工作的叔叔白仁奎,本來想著借助叔叔的手,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還是跟上次嚴打一樣,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
為了把馮海滄這些人打擊掉,完成他稱霸東江的雄心壯誌,白老虎還自我安慰,今天晚上不赴後山之約,那是自己忍辱負重,不圖虛名,等到自己有實力稱霸東江的時候,看看還有誰敢跳出來跟自己瞪眼?
不過,當白老虎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給白仁奎之後,白仁奎卻把白老虎臭罵了一頓,白老虎感覺很委屈,認為白仁奎沒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白仁奎告訴他,現在市裏的嚴打風已經過去了,你再搞這一套有什麼用?你連一個馮海滄都搞不定,還要我來幫忙,真是廢物!
不過,罵歸罵,白仁奎還是給公安局的一個唐副局長打了電話,讓他派人把馮海滄那群人抓起來。
唐副局長很頭疼,沈局長前一段時間是主抓嚴打,但是這個嚴打風被省委的領導否定之後,已經成為過去時了,沈局長也已經開會定了調子,不準再弄浮誇的嚴打風了,東江民風淳樸,沒有那麼多壞人!
唐局長抽了三根煙,在辦公室裏轉了六七圈,決定兩邊人都不得罪,出警去抓人回來問話,如果沒什麼問題,關一晚上就放了,兩邊的領導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挨了罵,又沒有赴約,在江湖上肯定會遭到恥笑的白老虎非常鬱悶,晚上兄弟們陪他喝了一頓酒之後,他不但沒有解愁,反而更上火了,一上火就得找個女人出出火。
本來,白老虎是去他的小老婆那裏出火,不過今天真是倒黴了連喝涼水都塞牙,他的小老婆竟然來了事,弄得一褲襠血,是沒法騎馬了,而且小老婆心情也不好,給白老虎做口活的時候心不在焉,老是用牙齒碰白老虎的小弟。
白老虎氣的穿上褲子,摔門而去,決定找個野雞好好發泄一下。
出了門,月光如水,照的地麵一片冰冷。
白老虎心想,這個點,馮海滄他們肯定被抓到局子裏去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好好收拾他。
兄弟們已經都回去了,白老虎坐進自己那輛福特,點著火,慢慢悠悠的開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汽車後麵二三十米遠出,一輛摩托車上,有個人正在冷冷的盯著他。
白老虎開著車穿過街道,拐彎進了幸福北路,這條路是東江一條非常偏僻的道路,兩邊都是廢墟,沒幾戶人家,路燈也大都壞了,根本就沒人修理。
跟在後麵的周青決定就在這條幸福北路上下手,他穿了一身沒有肩章的警服,又戴上一個高仿的警用頭盔,加速追上了福特,從駕駛室玻璃外對白老虎招手,讓他停車。
白老虎喝酒喝得頭暈,心情又差,見這個時候有交警查車,十分憤怒,沒有多想,停車搖開了車窗,叫道:“兄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查車?”
周青根本不理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駕駛證和行駛證交出來。”
“你行!你等著!”白老虎恨恨的說道,不過還是去副駕駛的儲物箱裏去拿駕駛證和行駛證,他是有正規手續的,這個小警察能拿他怎麼樣?
亮完證件以後,再把他們公安局領導的名字亮出來,看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小警察怎麼給自己道歉。
“在這兒……”白老虎拿著駕駛證和行駛證轉過頭,突然看到一個烏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白老虎,這一槍,是我替王警官還你的!”周青說道,這句話是陳東輝讓他最後告訴白老虎的。
“不要……” 白老虎嚇得大叫。
“吭!吭!”
兩聲低沉的槍聲劃破了秋夜的寧靜,旁邊一棵樹葉幾乎掉光的大樹上,突然驚起了幾隻烏黑的飛鳥,嘶鳴著衝向了天空。
周青的這兩槍打的很準,一槍擊中了白老虎的右眼,一槍擊中了白老虎的眉心,殷紅的鮮血和慘白的腦漿濺滿了駕駛室。
殺完白老虎,周青沒有停留,按照陳東輝的吩咐,騎著摩托車來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小河邊,把摩托車裏的汽油放出來,把警服,頭盔等東西扔在車上,點上一根煙,抽了幾口,把煙彈到了汽油裏。
大火立刻熊熊燃燒起來,照亮了周青平靜的眼神。
離開小河邊,周青步行了大約半個小時,攔到了一輛前往海灣的貨車,搭這輛車先去海灣,然後再轉道青港找申小軍,去那裏等著陳東輝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