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沒再說話,點點頭,出去洗臉了。
“慶子,咱們也去洗刷,一會吃個早飯去找海滄大哥。”陳東輝說道。
“嗯,好。”楊慶方應道。
幾個人洗刷完畢,在早餐攤上吃了點早飯,一時打不到出租車,便乘了一輛三輪車開往了馮海滄在鳳凰路的理發店。
馮海滄的理發店在這裏將近十年了,隻有一間房子大小,裝飾也很簡單,牆上掛兩張鏡子,鏡子前擺上椅子,自製的熱水龍頭,別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店裏隻有兩個人,剪發的師父就隻有馮海滄一個人,另外還有個給人洗頭發的小工,這幾年換了三四個,每一個都說馮海滄仁義!
馮海滄沉默寡言,身材削瘦,臉膛黝黑,留著兩撇胡子,一手刀工出神入化,他隻給男人理發,而且都是最簡單的發型,禿瓢、平頭、青茬啥的,要是有小青年敢來這裏要求給染發燙發啥的,保準得叫馮海滄給轟出去!
這個理發店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早上七點鍾準時開門,風雨無阻!
今天早上,理發店開門沒多大會,馮海滄還在燒熱水,來幹小活的三子還沒過來,白老虎手下的心腹小弟大壯就帶著十幾個人堵到了理發店門口。
“海滄大哥,有點事虎哥讓我過來問問。”大壯說的還挺客氣,這是白老虎吩咐他的,叫做先禮後兵。
馮海滄是認識大壯的,知道他是白老虎的頭號走狗,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眼皮翻了他一下,問道:“啥事啊?”
大壯不客氣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是這麼回事,陳東輝你知道吧?他昨天得罪了我們虎哥,這一塊不正是你管的嗎?所以虎哥讓我過來找你要人。”
“啥玩意?”馮海滄沒聽懂。
“虎哥讓我過來要人。”大壯又簡短的重複了一遍。
“要人?要啥人啊?”馮海滄又問道。
大壯鬱悶了,心想這個馮海滄是耳背啊還是腦殘啊,不得不又說了一遍:“陳東輝啊,他惹了我們虎哥,所以虎哥讓我們過來要人。”
馮海滄也聽鬱悶了,拿著摟火的釺子就站了起來:“陳東輝?陳東輝惹了白老虎,你找我來要人?”
“昂!這一塊不正是你管的嗎?那我不找你要人找誰要人啊!”大壯也被馮海滄的囉嗦給惹惱了。
馮海滄拿著火釺子上前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再問一遍,陳東輝惹了白老虎,你來找我要人?”
大壯終於忍不住了!
自從跟了白老虎以後,成為了白老虎的心腹之後,他自覺地也算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尤其這段時間,白老虎的勢頭這麼猛,大有一統東江黑道的架勢,大壯更是有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馮海滄這樣的過氣大哥,他已經不放在眼裏了!
要不是今天白老虎要求他先禮後兵,他連這些廢話都不願意說,直接亮出砍刀,要是馮海滄不識時務,那就砍翻他!
“我操!你他媽是不是聾啊!”大壯怒罵道!
馮海滄距離大壯隻有兩步遠了!
他不像大壯這麼愛咋呼,想動手的時候絕對不嚇唬人!
“滋!”
一陣煎肉的聲音夾雜著刺鼻的味道,馮海滄把燒得通紅的火釺子插進了大壯的右大腿裏,又馬上拔了出來,動作十分迅速。
“嗷!!!”
大壯發出一陣非人類的尖叫,抱著大腿蹲在了地上,痛的他滿頭大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大壯打來的那些人看到大壯這副慘樣,又忌憚馮海滄的威名,十幾個人圍著他,好幾個手裏還拿著刀,但就是沒人敢上前。
“架上他,滾!”馮海滄舌綻春雷,震得這些人耳朵轟鳴。
“馮海滄,我……”
大壯咬牙切齒還想罵人,被馮海滄一腳踹在了麵門上!
“嗷!!!”
大壯又慘叫一聲,這次,鼻梁骨也被踹斷了!
“再他媽的不走,我把你卵蛋割了!”馮海滄叫道。
“扶我走!”大壯掙紮著叫道,他知道馮海滄說到做到,大腿被紮了沒事,鼻梁骨斷了也還能再長上,但是卵蛋如果被割了,這輩子就算是交代了。
幾個人連忙扶起來大壯就往外麵拉,拉出去理發店七八米遠,大壯才敢朝著理發店大叫道:“馮海滄,我草你媽!過一會……”
話還沒說完,馮海滄舉著那根火釺子衝了出來!
“啊!快拉我走!”
大壯拚命的大叫,被兄弟們飛快的拉走了。
馮海滄就追了幾步就停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罵道:“一群小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