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裏聽完老同學的訴苦,朱凱南大怒之下,拍案而起!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竟然還有人敢效土匪行徑,公然綁架!
真是他媽的沒有王法了!
要是不幫老同學兼老部下討個說法,這官也不用再當了!
朱凱南氣的連電話都不願意打,直接帶著申國慶乘坐單位公車來到了市公安局,找公安局一把手沈毅青。
沈毅青和朱凱南級別相當,年齡也相當,曾經是同一個連的戰友,還一起上過老山前線,工作以後經常走動,關係算是相當鐵。
沈毅青的秘書認識朱凱南,也知道他和沈毅青的關係,看到朱凱南這幅氣鼓鼓的樣子,沒有彙報,就立即帶著朱凱南來到了沈毅青的辦公室。
沈毅青正在辦工作前看卷宗,門突然被打開,朱凱南帶著一個半老頭走了進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臉憋得通紅。
“沈局長,朱局長有急事找你,我沒來得及報告……”秘書解釋道。
沈毅青擺了擺手,秘書會意的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老朱,這麼閑,大早上就來串門?”
沈毅青從椅子上站起來,親自拿起鐵皮水壺,為朱凱南泡茶,問道:“老朱,今天喝什麼?龍井還是普洱?同誌,你呢?”
申國慶怎麼敢讓公安局長給自己倒水,連忙過去奪水壺,緊張的說道:“沈局長,可不敢讓你倒水,我來!我來!”
沈毅青看得出來申國慶不像是什麼領導,也沒推辭,就把水壺給了他。
“國慶,別忙了!今天啥茶都不喝。老沈,這是我局的同事,申國慶,也是我以前的老同學。我說老沈啊,你的工作做得不行啊!”朱凱南毫不客氣的說道。
以朱凱南的級別,當然沒有資格來批評堂堂一個公安局長的工作問題,但是現在關上門,就是老戰友老朋友之間的聊天了。
“嗬嗬,老朱啊,你‘朱大炮’的外號真是名不虛傳,大早上的就來朝我發炮了。到底什麼事啊,你批評我,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沈毅青的脾氣很好,是位儒官,不跟脾氣暴躁的朱凱南一般見識。
“國慶老兩口昨天晚上被人公然綁架,還差點剁了他們的手指頭!你說這都是什麼世道了,還有這事?要是擱以前嚴打的時候,這些人敢出來鬧騰嗎?一個個都得給打了靶子!”朱凱南氣憤不消的叫道。
沈毅青心想,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點小事。朱凱南常年在國稅局工作,可能不怎麼了解社會狀況,但是沈毅青是一路從公安口爬起來的,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太平盛世是不錯,但是想要完全杜絕社會上的黑暗,達到路不拾遺,門不閉戶的烏托邦境界,簡直是癡心妄想。
要是別人出這種事,沈毅青根本不會去管,最多安排幾個手下的幹警去處理就行了。但既然是朱凱南找來了,自然就另當別論。
朱凱南是有名的“朱大炮”,性子耿直,他的倔脾氣上來,連市長都敢轟一把。不過他在國稅口的工作能力很強,而且潔身自好,為人仗義,在東江市官場名聲很好,大小官員一般都會給他幾分麵子。
更何況是老戰友老朋友了!
“有這種事?國慶同誌,還有嫂子都沒受傷吧?”沈毅青裝作吃驚的問道。
“沒受傷!沒受傷!”申國慶緊張的搓著手說道。
“誰綁的你,能認出來嗎?是不是之間有什麼誤會啊?”沈毅青又問道。
申國慶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用眼睛向朱凱南求救。
朱凱南擺擺手,道:“老沈,我給你說吧。綁架國慶的人叫王宇,好像還是個什麼社會大哥,真是無法無天。你們嶺南分局的人昨天把國慶夫妻倆救出來之後,就把那個王宇給拘留起來了。不過,這個王宇聽說很有能量,在司法係統有幾個熟人。國慶別人綁架了,還得擔心被人家報複,你說說這是什麼世道!”
“嗬嗬,我明白怎麼一回事了。老朱,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處理好,給國慶同誌一個交代。”沈毅青說道,“那個王宇,我也聽說過,你說的沒錯,這小子是個毒瘤,我早就想辦幾個這樣的毒瘤當典型了,這次他自己撞上來,算是正好。”
這話朱凱南聽得高興了,笑道:“老沈,那這事就麻煩你了。事就是這件事,別的沒啥了。就這樣,我也不打擾你工作了,改天去我家下象棋,我還藏著一瓶好酒呢,狀元紅,正宗的紹興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