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援朝畢竟是聰明人,開始的否定之後,經過幾分鍾的思考,又不得不承認,胡雄或許真的就是那個幕後凶手!
雖然,這是他極為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東輝,你的消息可靠嗎?”許援朝還是不太符合他性格的問了一句,雖然他也知道,陳東輝既然把這個話說出來,就絕對是有十足的把握。
“絕對可靠。”陳東輝毫不遲疑的說道。
許援朝默然,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在暗淡的角落裏忽明忽暗。
陳東輝道:“援朝哥,現在胡雄身邊有了金大嘴,不瞞你說,金大嘴是進來弄死我的,胡雄最想弄死的,絕對是你。他們兩個的手段,你肯定比我更了解。這一次沒把我們弄死,他們絕對不會就此收手的。”
“那你什麼意思?”許援朝問道,麵無表情。
“先下手為強。”陳東輝毫不猶豫的說道。
許援朝卻搖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對胡雄下手。金大嘴,如果你想要弄死他,我可以幫你。”
“援朝哥,胡雄找人給你下毒的時候,可沒有你這麼不忍。”
“他是他,我是我,他可以這樣對我,我卻不能這麼對他。”許援朝也堅定的說道,“東輝,你進來的晚,沒見過那幾年我們兩個並肩作戰,打下一大隊一片江山的時候。胡雄,我了解。他現在是有點變了,但這是因為他快要出獄了。但我還是相信他,不會再對我出手的,他這次出手是一時衝動,這幾天他肯定想到以前的事情,念及舊情,他也不會再對我出手的。這個金大嘴確實不是東西,咱們可以想辦法除掉他。”
既然許援朝這樣說了,陳東輝也不願意多說什麼,況且,金大嘴相比於胡雄,是更危險的人物,如果能先把金大嘴幹掉,可以把幹掉胡雄的事情往後推一推。
雖然陳東輝根本不相信,胡雄會念及舊情,就此放過他。
許援朝雖然是個人才,但還是太單純了點,也太念舊了。在石鋪子監獄裏,沒有幾個人會跟他一樣感情用事。
“援朝哥,怎麼對付金大嘴,你有辦法嗎?”陳東輝換了個話題,問道。
“金大嘴這個人很厲害,在這裏的朋友很多,連胖海、馬文濤他們都給他幾分麵子,如果跟他正麵衝突,想要弄死他很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陰死他!”
一提到其他的話題,許援朝的聰明果斷又立刻顯示了出來。
“那咱們怎麼陰死他?”
“東輝,他不是那天食堂直接指揮人去打你,想要直接把你打死嗎?哼哼,咱們也這樣做,隻不過,稍微換一下方法。他分在了一大隊,又不是隊長,就一定會去采石場勞動。我來安排,在爆破的時候,讓他正好出現在爆破點,就算不震死他,碎石也能砸死他!”
許援朝胸有成竹的說道,似乎曾經幹過這事。
陳東輝也由衷的讚歎,許援朝的主意確實不錯。隻是,他有些擔憂,狡猾如狐,又有胡雄撐腰的金大嘴,會不會這麼容易中招。
“爆破的時候,沒有警官在旁邊監視嗎?”陳東輝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
許援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正常的情況是有,不過,咱們可以製造出來一個不正常的情況。”
陳東輝會意的點點頭,問道:“援朝哥,需要我做什麼?”
“你不行。現在,你是石鋪子的名人,如果你出手,很難製造出意外狀況,所以我得找幾個平時不怎麼惹事的生麵孔。東輝,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來安排。”
許援朝說完把煙蒂扔在了腳下,用力的碾了碾,說道:“回去吧,這件事宜早不宜晚,明天我就安排。”
……
回到號子之後,黑子問道:“東輝哥,你今天跟援朝哥聊得怎麼樣,準備怎麼弄死金大嘴?”
老包和老鼠都已經躺在床上裝睡了,這種事情,他們自然不願意聽見了多事。
陳東輝也不願意讓他們知道,但是對黑子卻無須隱瞞,一來黑子的嘴夠緊,絕對不會吐出來,另一點,這件事也牽涉到了黑子,弄死金大嘴的事,也算黑子一份!
陳東輝便對黑子勾了勾手,黑子會意的來到了陳東輝的床邊坐下。
“明天,援朝哥安排在采石場,爆破的時候震死金大嘴。”陳東輝小聲的說道。
“又是這招啊?”黑子聽了之後十分驚奇,聲音也有點大。
陳東輝趕緊示意黑子把聲音放低,又問道:“怎麼,以前也用過?”
黑子這次把聲音放小了,說道:“東輝哥,我也是聽說的。前幾年,一大隊的大隊長還不是胡雄,那時候的大隊長叫老K。當時,胡雄和援朝哥關係不錯,老K跟他們很不對付,想要弄死他們。結果,胡雄和援朝哥先發製人,在采石場製造了一起意外的爆破事件,把老K給炸死了!出事以後,因為是意外事件,監獄裏也沒有什麼證據,所以也沒把胡雄和援朝哥怎麼樣。但是,老K也有手下,當然不服。胡雄和援朝哥便跟老K的這些手下大大小小打了十幾次,最終統一了一大隊,胡雄做上了大隊長,援朝哥也因此得到了‘石鋪子單挑第一’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