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怎麼進來的?”看到陳東輝服軟,黑小子也沒有再罵,開始了例行盤問。
“報告!我叫陳東輝,持槍傷人罪進來的,判了十六下!”
“喲!還挺懂規矩!”黑小子又仔細打量了陳東輝幾眼,說道。
“嗬嗬,在看守所蹲了幾個月又過來的,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過幾天,我家人給我了打了錢,我再跟各位兄弟表示心意。”
“持槍傷人進來的?什麼時候犯得事?崩的誰?我也是外麵混社會的,說不定,我也知道這件事呢!”黑小子饒有興趣的問道,不過語氣裏已經掩飾不住的對陳東輝多了一分敬意。
確實,在嚴打這麼厲害的形勢下,敢開槍崩人的,絕對是個人物。
“嗬嗬,有四五個月了吧,我打的那人叫駱駝,混西郊的。”
“哎呦!兄弟!”黑小子驚了一下,興奮的問道,“駱駝是你崩的啊!我聽說過這件事!這件事挺出名的,雖然出事的時候我們都在裏麵,但是信早都進來了!兄弟,有種,連馬少元的人都敢動!我們早知道你這次進來,沒想到咱們分到了一個號子,還真是緣分啊!”
另外兩個人也聽過這件事,如今見了真主,也立刻滿臉堆笑的誇讚起來。
“兄弟啊,真有種!”
“有剛!”
“嗨!當時一時衝動,沒摟住火。”陳東輝繼續低調。
不過,他這種衝動可比吹牛逼更讓人尊敬了。
黑小子一腳踢在坐在南側下鋪那個賊眉鼠眼的男子身上,罵道:“滾上麵去!這張床以後就給……給……”
黑小子看著陳東輝,忘了他叫什麼了。
“陳東輝。”陳東輝又自我介紹了一遍。
“對,東輝哥!這張床以後就是東輝哥的了!你滾上麵睡去!”黑小子連打帶罵,突然又說道,“慢著,把下鋪收拾好,多鋪一床褥子!”
看到賊眉鼠眼的男子麵有難色的不動,黑小子一巴掌扇在那男子的頭上,罵道:“沒聽見是吧?小心我踹你!”
“不……不是,黑哥……”賊眉鼠眼的小子小心翼翼的說道,“黑哥,我和老包一人就一床褥子,沒法給東輝哥多鋪啊!”
“草!你的不用鋪了,拿來孝敬東輝哥!這點事,還用我教?”黑小子年齡不大,但卻學到了一副大哥的派頭。
“算了!”陳東輝製止道,“我鋪那麼多褥子幹嘛?有一床就行。”
賊眉鼠眼的男子如蒙大赦般的看著黑小子,不敢動。
“既然東輝哥說了,那就算了。”黑小子擺了擺手。
“多謝東輝哥!”賊眉鼠眼的男子和另外那個上年紀的男子手忙腳亂的幫助陳東輝鋪好了床鋪。
黑小子掏出一包黃色封皮的雙獅牌香煙,遞給了陳東輝一支。兩位兩人眼巴巴的看著隻咽口水,黑小子皺了皺眉頭,也給他們兩人一人扔了一支。
“多謝黑哥!”兩人連忙道謝。
賊眉鼠眼的男子趕緊過來用火柴為黑小子和陳東輝點上煙,陳東輝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黑小子吐了一口煙圈,說道:“東輝哥,還沒自我解釋呢,我叫張磊,長得黑,人家都叫我黑子。這個叫老鼠,這個是老包,咱們四個一個囚室裏,也算是緣分,以後咱得互相照應了。”
“嗬嗬,那是肯定的。”陳東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