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祭摸清這些守衛的作息時間與輪班規律以及大概人數之後,便製定了大體的計劃,籍由手上的這些情報,蔡祭便有了七分的把握,但蔡祭始終沒有忘記的是,竇建德還欠他一把刀。
於是蔡祭便在晚上溜進了竇建德的營帳中,見帳中燭光搖曳,竇建德伏案夜讀,手上竟拿著一本佛經,蔡祭譏嘲道“沒想到啊,我們竇老大竟然也相信這種慌謬的東西?”
竇建德從梵文中抬起頭,笑道“莫非我大蔡軍師有何高見?”
蔡祭依舊不屑的“這東西,依我看就是那些宮中權貴用來控製黎民百姓的卑劣手段罷了!”
竇建德卻反問道“小兄弟何以見得?”
蔡祭理所當然道“就憑這佛教中的理論怕都是為這宮中的人提供方便吧。”
竇建德卻搖頭道“這你就錯了,這些個理論,便也都是無害的,隻是落到這惡人手中,便就也顯得如這黑夜一般黑了。”
蔡祭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竇建德看出他的不相信,便道“你若不信,我就問你一句--這經中所描寫的眾生平等的世界,是否是個完美的世界?”
蔡祭卻反問道“你有野心嗎?你貪婪嗎?你渴求更多嗎?”
竇建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蔡祭便又道“那若是眾生平等了,那些渴望權利,渴望將自己至於萬人之上的人該如何處之?”
竇建德想了想,又道“那便使他們生不出歹念來便是!”
蔡祭卻又緊逼道“如何去做呢?”
竇建德笑道“獨裁便是。”
蔡祭嗤笑道“原來竇老大也是個渴望錢權的俗人。”
竇建德笑罵道“廢話,這天下,唯有這錢者,權者能得賢”
蔡祭笑道“想昨日的燉菜便不算太鹹。”
竇建德便也是哈哈大笑,其後又問到“說吧,你來找我要什麼?”
蔡祭也不跟人客氣,便劈頭說道“你這刀,什麼時候能有啊?”
竇建德笑道“我何時有答應過你?”
蔡祭笑道“莫非你還想抵賴?便是在…”蔡祭隨即臉色一變,仔細一想,竇建德還真沒承諾過自己什麼,所以便都是這孫安祖開出的空頭支票,但現在竇建德與孫安祖的形勢逐日僵化,這承諾怕是再難兌現了。
蔡祭正覺得自己隻能吃下這種暗虧時,竇建德大笑一聲,道“玩笑之言,不必當真。這刀,以後便是你的了。”
說著,竇建德從床下摸出來了一把帶鞘的短刀,這把短刀材質特殊,仿佛可以吸走光線一般,通體幽黑,仿佛上等的墨玉製成,但就憑這刀的鋒利,就絕不是凡品,蔡祭伸手去接,卻發現這刀竟是這般的沉重,粗來一試便有十幾斤,揮舞起來就會發現這刀上沒有刀光,識貨的人便會知道,這是刀鋒鋒利到了極致的表現,當這刀鋒細到一定程度後,它的反光麵就會變得極小,如此一來,旁人便無法看到這刀光了。
蔡祭目露精光,驚叫一聲“好刀!”
竇建德看到蔡祭這般模樣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成功了,撫了撫自己的小胡子,嘿嘿一笑,拍了拍蔡祭的肩,道“其實我不信佛,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