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堂已是過了一兩個時辰左右,皇宮距離鬧市街道都有著一段距離,懶得再走動,所性便找了倆馬車代步。
趕車的是個中年男子,正值壯年時期,渾身是使不完的力氣,熟練的駕著馬車,速度比著尋常的馬車快了不止一點。
馬車停留在指定的門麵前麵,留下一錠銀子,即墨無心遂便走進了眼前的小樓。
白日不同於深夜,來來往往進出的人絡繹不絕,一走進門,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廝便迎了過來,一張嘴如同抹了蜜一般甜,說的話盡是一些人愛聽的。
一番言語下,了解到即墨無心是想要買一個樣貌好的小廝,小廝連忙趁著機會誇了幾個最近剛進的新貨,見即墨無心在一旁一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小廝聰明的止上了嘴,將即墨無心帶去了進行買賣的後院。
原一進門,這家店給人的感覺是清雅中帶著文雅,直到挑開那擱著前後院的珠簾,走進後院,即墨無心這才知道什麼叫一麵天堂,一麵地獄,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也卻是是有著幾分貼切的。
除去那些講究的裝飾文麵,這裏隻有狂野。四四方方的出口皆是守著幾個粗獷大漢,統一的勁裝勁服,麵目凶惡,人手一把長槍舉著,一雙圓目認真的掃視著場內,防著突發事件。
淺淺的看了他們一眼,即墨無心徑直向著內裏走去。
小廝李浮走在前頭帶著即墨無心去往那些放著即墨無心相中的類型的奴隸的地兒。
奴隸們都是被一個個的單獨放在鐵籠裏,鐵籠不大,剛好能呈下一個成年男子的大小,每隔五個籠子便有三人,兩人負責看護,一人則好像是負責管理交易的。大致看了一下場中,約莫有著百十來個籠子,數目不在小數。
即墨無心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如此大規模的販賣人口,這幕後之人想來定非尋常之流,到底會是誰呢?她很好奇呢。
走了不遠,李浮便止住了腳步,指著眼前的幾個鐵籠,道:“公子,這裏的全是符合您要求的,看看是否有您屬意的。”
視線從五個鐵籠一一掠過,微微的搖了下頭,宛若玉石般清潤的聲音傳進李浮耳中,“可是還有別的?”
李潤應道,“有,有,還有好幾處呢,公子若是沒有相中的可以再去下一處看看。”
再過了兩三處,依舊沒有。
又是一處,依舊是五個籠子,不過與上幾處不同的是這裏有個鐵籠是空的。
目光凝聚在那個空了的鐵籠上,一旁的李潤見狀,出言解釋,“這個籠裏的人想來應是已經被人買走了,還沒來得及補上新的。”
“新的?”即墨無心的語調有了些起伏。
李潤作答,“後院大小有限,呈不了那麼多人,餘下的便都關押在別處,等著補充。”
“除了這裏的還有多少?”
“小的隻是負責前頭引領客人們的,對於後麵的事並不甚是清楚,不過想來應是不在少數。”李潤答得完全。
這可就有點發愁了,光是這場上的就有這麼多,後麵的估計肯定是少不了的,先不論能不能看完,就是那些不在場上的還不知道能不能看的著,麻煩啊。
正思索間,一個青衣簡裝的人卻是帶著一個衣不蔽體的男的走了過來,說是帶也不合適,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牽。
男子的手上鎖著一串鐵鏈,行走之間,互相碰撞,不斷的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男子低著頭,頭發披散著,有些絮亂,卻是不髒。身上穿的衣服斷斷缺缺,下擺露出了小腿,上胸處隻有兩側掩在衣服內,露出的胸膛膚色有些不正,應是好久沒有清洗過了。
牽著男子的人正準備將男子放入籠中,剛走到鐵籠前,卻冷不丁的被一把折扇擋住了去路。
“公子?”那人抬頭,疑惑的發問。
見如此,李潤連忙出言,“公子可是看中這人了?”
沒言是,卻也沒言不是,折扇轉了個方向,挑著男子的下巴,輕輕抬起。
男子似是有些執拗,暗暗使著力,與折扇抗衡著。
“還不快抬起頭來。”那青衣之人喝道。
男子沒有動作。
眯了下眼,即墨無心使上了幾分內力,男子無從反抗,頭被迫抬起,一張冷情的麵容顯露了出來。
一張俊臉棱角分明,有模有樣。劍眉蹙著,含著幾分不高興。一雙眼睛如同寒冰,所到之處,不由突生一股寒氣。鼻梁十分完美,挺拔的恰到好處。薄唇抿著,帶著幾分不馴。
男子看著即墨無心,身上的寒意加重,卻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公子覺得這人如何?”李潤心中雖是對著這人十分滿意,打了包票,但保不準眼前這位貴公子對這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