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出現了,但是因為你的倒戈,她的計劃失敗了。”
藍淼對秦風的話表示認同,不過卻話鋒一轉,將秦風牽扯了進來。“薑依凡是失敗了,但是,不幸的是你出現了。”
“伊月喜歡你。”這幾個近似爆炸性的話語從藍淼淡然的語氣中吐出,卻讓秦風心中有些異樣的蠢動。他和伊月之間一直都是曖昧不清,也從不介意朋友的調侃,然而這話被藍淼說出來,卻讓秦風有些難堪。
“沒有什麼比愛人背叛更加強烈的怨恨了。”藍淼的指尖按住伊月肩頭的槍傷,伊月在昏迷之中發出一聲悶哼。藍淼惡劣地笑了笑,說道:“你看,她肯定很疼。”
“住手!”秦風冷喝一聲,“你既然告訴我這些,就一定不想讓伊月死。所以,別再傷害她了。”
“秦風,我隻是在把真相告訴你。”藍淼聞言丟下了伊月的身體,站了起來,看著秦風的眼睛說道:“主人在她身上下蠱,又將她作為陣眼。如今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你不殺她,她還是會死,頂多主人得不到她的怨氣而已,但伊月也會備受折磨。”藍淼伸手指向周圍的黑霧,“你以為這些黑霧隻是想困住你們嗎?它們是對你沒什麼影響,但對伊月來說不亞於精神上被淩遲。”
“你殺了她,才是對她的解脫。”藍淼這樣說,將伊月踢到了秦風麵前。
“藍淼,你和伊月在一起那麼久,你還是不了解她。”秦風抱起伊月,看到她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凝固,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說出這些話,我都不會動手的。人是自私的,我不想背負殺死伊月的罪惡。”秦風說完,又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藍淼在秦風的笑容中抖了抖,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秦風身上如同實質般的威壓,還是讓她感到瀕臨死亡的錯覺。
劍拔弩張的氣氛驚醒了昏迷的伊月,伊月睜開眼,茫然地看向周圍,“……淼淼?”
伊月的聲音很輕,血液過多地流失已經讓她很難有力氣將聲音變大,但藍淼還是聽見了她的呼喚。
藍淼像發瘋一樣地捂住了自己的麵孔,絕望地哀嚎著,就像是伊月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詛咒一樣。
麵孔漸漸破碎,煞氣卻從藍淼消失的地方噴湧而來。秦風的手背再一次灼燒了起來,讓他幾乎把伊月脫手。
正在這時,如同實體一樣的黑影,呼嘯著撲向秦風和伊月,周遭的黑霧也因為眼前的變故變得晃動不安,仿佛要被黑影吸走一般。
秦風抱著伊月往後退了幾步,手中銀光一閃,刀鋒擦過伊月背上的傷口,直向黑影砍去。電流聲響起,黑影發出了一聲怒吼。
帶著黑霧的爪子,爪向秦風。秦風一個旋身,刀被帶出的弧度,又砍在了黑影腹部。黑影發出一聲哀嚎,眼中閃爍起紅芒,它又一次撲向了秦風。
秦風抱著伊月躲閃不及,黑影一掌拍在了秦風原本就受傷的肩膀上。秦風的手臂瞬間脫力,伊月被摔在了地上。
還沒等秦風抓住伊月,黑影又撲了上來。秦風顧及不了伊月,隻能全力應戰。
伊月雖然受傷失血,可仍努力保持清醒,看著眼前的決鬥。秦風刀鋒上沾染的伊月的血已經全部滑落,砍在黑影身上的銀芒也不再能對黑影造成傷害。
秦風傷勢加重,體力幾乎耗盡,可他仍然盡力將刀刃砍向黑影的胸口。
然而,刀上的觸感卻讓他恐懼地睜大了眼睛,伊月看見秦風的表情,微笑著倒在了地上。
在秦風手中的刀刃刺向黑影胸口的瞬間,伊月撲向了刀口。銀刃透過伊月的身體,刺入了黑影體內。在伊月倒下的一刻,黑影也不甘地消失了。
眼前的黑霧全部消失了,變回了滿目瘡痍的薑家寨。秦風扔掉刀,踉蹌地走到伊月身邊,脫力地倒了下去。
秦風吃力地伸手覆在伊月的手上,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在夕陽的光暈下,有種幸福的錯覺……
“竟然失敗了……”胡玖站在遠山上冷冷地看著秦風和伊月交疊著的手掌,在他的身邊,剛才襲擊過伊月和秦風的黑衣人正狼狽地坐在地上。
“不能怪我!”那黑衣人勉強爭辯道。
胡玖冷然一笑,轉身離去。隻有黑衣人耳邊還回蕩著他的聲音,“你還是留著跟主人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