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難過的是,就連上次陸晟他媽特意來宛南找她,都隻是一場戲,用郵件裏的原句是,“太後是好惹得麼,威逼不行、挑撥也不成,那就使出看家本領談判,句句都說到你心坎裏,也句句都戳你的軟肋,商海浮沉這麼多年,略動動指尖就把事情辦了,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能歎一句悔之晚矣咯。”
她處處為別人著想,害怕傷害這個,害怕影響那個,把自己折磨地心力交瘁,到頭來卻發現,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樣子,原來她才是那個最傻的人,一步一步都走在別人設好的圈套之中還毫不自知地一步步踏過荊棘走向毀滅,甚至累及自己的家人。
她想哭又哭不出,是不是委屈到了極點,就會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此時的葉淺又怎麼笑得出來,隻剩了恍惚和漠然,好像整件事情都成了別人的事情,她隻想劃清界限、她隻想退步抽身。
她突然覺得好累,累到一動不想動,她甚至有種失重的錯覺,感覺周遭哪裏都不真實,而自己好像正在墜入一個沒有底的深淵,滿心恐懼,卻又久久久久,不能落地……
第二天姐夫上班之前來看她的時候,她還是昨夜的樣子,一臉蒼白合眼倒在沙發上的樣子把宇峰嚇得不好,“葉淺你醒醒?沒事吧?要不我帶去醫院吧?”
葉淺被叫醒的時候還是恍惚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看到姐夫話也不講,隻盯著手裏拿的藥箱,又開始出神。
“哦,這是昨天陸……陸晟送到我們家的,他說你平時吃的,非要拿給齊蓓……”宇峰的話裏也是尷尬,似乎有點同情陸晟,或者隻是有點尷尬?
“我沒事,昨天吃了藥沒想到坐一會兒就睡著了,姐夫你也趕緊去上班吧。”葉淺一如既往的坑自己哇。
宇峰看一眼時間,也隻能歎一聲道“有些話我是不方便講的,但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要怕麻煩,我跟齊蓓都是你這邊的嘛,娘家人就這會兒該出力的知不知道?”
葉淺聞此,連感動都已經不會表達,依舊木木地點點頭,可剛把姐夫送出門,才想到今天是複診的日子,可實在無甚氣力,便也隻得放放,又想起之前醫生讓她多鍛煉、多休息、最好培養新的興趣愛好的醫囑,她何嚐做到一點了呢?
要不索性不去醫院了,去之前報名的音樂工作室消遣一下?葉淺的絕望已經觸地,反倒憑空生出一種無畏,是啊,如果她倒下了誰來守護愛她的人,還有她愛的人?
知道真相的她再也沒有理由畏首畏尾,折磨自己,過往種種,算她作繭自縛,可以後諸事當真可以靠她一己偏執走回正軌麼?還有,葉淺,你的身體還能支撐你去麵對這些風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