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想給齊蓓打電話,可不到六點的時間去打擾人家好像也不甚合適,更不要說去聯係葉淺的媽媽。陸晟坐在沙發上直歎氣,卻又無計可施,他終於明白葉淺的情緒化和不在意,她根本就做好了不去海陵的準備,還這樣苦心孤詣得瞞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真的想不通,不管什麼事,她都可以跟他商量啊,為什麼要一個人做出這樣任性的選擇?父親好容易才回海陵一次,母親又那樣固執……想到回去要麵對的局麵陸晟何嚐不發怵?可問題終究要麵對啊,葉淺這個鴕鳥毛病也真是夠要命。
好容易挨到八點,陸晟終於撥出了齊蓓的電話,齊蓓是想接的,可被葉淺一把奪走。
“葉淺,你講了這麼多,其實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你不覺得嗎?既然這麼困擾,直接當麵問清楚不就好了?”齊蓓直來直去的性子實在對這種隱忍的感情難以理解。
“姐,我不想陸晟因為我違逆他的生身父母,更不想影響到他未來人生的選擇。”葉淺抓著齊蓓的手機,塞進自己的背包。
“什麼意思?陸晟既然已經選擇了你,他的人生就不可能完全不受你的影響。至於父母的意願本身就不應該強加給子女啊,葉淺你是白白生在90年代了啊。五四運動你都沒趕上!”齊蓓這麼受不了這種矯情來矯情去委屈自己的葉淺。
“可是我的愛情承受不了這些沉重,我也不願意我的愛情承受這些。我已經有一個破碎的家庭,我不想因為我讓陸晟跟他的家庭決裂,何況這種不被祝福的婚姻本身就先天不足,說不定又是一個破碎的家庭……”葉淺說著說著,已經忍不住又哭出了聲。
“唉……懶得管你,你要怎樣就是怎樣吧。你的事情,終究得你自己做主。但你聽我一句話,萬事不要憋在心裏,至少要告訴我,你把自己搞得太委屈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告而別在別人看來有多不懂事多任性?”齊蓓語重心長地對葉淺說。
那邊陸晟卻更加急地抓狂,齊蓓不接電話,大抵是跟葉淺在一起了,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在原地踱步。
“不行,我還是得給陸晟回過去,不然他一定知道我們在一起了。”齊蓓說著,就找到葉淺的包包,開始掏自己的手機。
“陸晟,怎麼了一大早?”齊蓓裝得倒像。
“葉淺有去找你嗎?本來她要跟我回海陵的,可今天早上忽然就留個紙條就走了,還說不要找她。如果她跟你在一起麻煩你告訴她,我在家等她回來,不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跟她一起麵對。你知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可去?”
陸晟言語中滿是關切,葉淺一早跟他說過,她生性淡薄孤僻,少數的幾個朋友也都不在宛南,出國的出國,嫁人的嫁人,愈行愈遠,她根本無處可去。
“葉淺就是這樣,如果不想讓人找到,就一定找不到。她從小就喜歡躲起來想事情的,你還是等她回去吧。對了,你最好不要去找葉淺她媽,你們小夫妻吵架,別扯著長輩跟你鬧。”齊蓓嘴上各種嫌棄葉淺,可真到了事情上,還是處處替葉淺想到。
“好的。打擾了。”陸晟也猜的到,葉淺這種性格,抑鬱症差點死掉都不跟家裏講,現在回家的可能性也不大,估計是晚上出去找個賓館躲起來了吧,雖然心裏一萬點擔心,也是無能為力。
那邊齊蓓掛了電話,長出一口氣,對葉淺說,“怎麼樣?都替你圓過去了。你就自己想吧!”說著也坐到葉淺身邊,卻被拿手機時從葉淺背包裏的帶出的什麼東西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