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福張嘴欲說,卻被專注窗外的某人揮手製止。
“你聽外麵是什麼聲音?”閔赤天認真地側耳聽著。
來福見他如此,也側耳聽了,“回皇上沒有聲音。”
“沒有?”閔赤天挑眉,“如此喧鬧的聲音,來福竟聽不到?難道真的老了?”
來福鬧不清這位主子的真正意圖,又認真的聽了。
“皇上……是蟬鳴?”來福不確定地問。
閔赤天聽後,冷冷點頭,“如此喧鬧,擾了朕的心情,來福該知道如何做吧!”
來福領了聖旨,哪敢說不懂,慌忙出殿,帶上大批的宮女太監來到寢宮外的那株老樹下,指揮著上樹捉蟬。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閔赤天,直搖頭,唉怎麼就越來越鬧了呢?最後幹脆把侍候著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一起捉蟬。
而他,明月的皇帝……嘿嘿……沒人的時候,閔赤天笑了,來福啊來福,真是越來越老了,你的那點心思,又怎能瞞得過朕?那女人的消息,朕比你知道的要早啊。
轉身進入裏麵,換了身便裝,在牆上按下,一條密道出現在牆麵,閔赤天沒半點猶豫地鑽了進去……
而桌上,一道本卷著的黃綾聖旨,被一陣風吹過,卷軸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朕微服出巡,朝中事務暫由大將軍顏墨軒代理,欽此。
快馬加鞭,連趕了五天五夜,渴了餓了,也隻是簡單地對付一下,實在太困,便放慢馬速,趴在馬上小睡片刻,閔赤天一路風塵仆仆,披星帶月地進了離那女人不遠的小鎮時,他已經和江湖上的大俠們沒什麼區別了。
新長出來的胡茬硬硬地紮手,頭發淩亂的像堆稻草,身上更,又是汗又是泥的。
於是,他準備找家店房,休息一夜,洗個澡,把換身新衣服,胡子刮了,再去見那女人。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卻也讓他心焦,若不是怕這個樣子嚇到她,他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她的身邊,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多愛她,多想再也不分。
但是……擔鼻一聞,濃濃的酸味,連自己都嗆的一皺眉,唉還是忍忍吧!什麼時候,他英明的明月天子,竟然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毛燥了?
收拾好一切,恢複了俊朗英挺的模樣,那份帝王的霸氣便顯露了出來,連之前對他很是不待見的小二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瞧得出來,這位爺,不是普通人。
躺在床上,累了幾天,卻絲毫不想睡,腦中全是要見到那個女人的激動,整鬧到半夜,剛剛有些睡意,卻被隔壁半夜來投店的一對夫妻給驚醒。
他們的聲音不大,可以說普通人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但是閔赤天不是普通人,他的身手雖不及顏墨軒的驍勇,卻比大多數的江湖人要高得太多。
於是,他清楚地聽得清隔壁的聲音,那磨人的聲音,尤其是在他禁欲半年,又連日想著那女人的時候,愈發擾得他口幹舌燥。
最後忍無可忍,他起身下床,毫不猶豫地來到那對夫妻的門前,二話不說,顯示了他做為君主的霸氣,一腳將門踹飛,準備教訓教訓那對不知節製的小夫妻。
他想說:你們不要沒完沒了?
隻是他的話卻哽在了喉間沒有說出,因為屋裏那兩張熟悉的麵孔。
“落兒……”閔赤天激動的差點撲過去,隻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拉過身旁的被護在了胸前,而她的眼中卻是驚恐,對此,閔赤天不得不反省,難道他長的就那般嚇人?為何他的落兒一見到他就會嚇成這樣。
而男人卻是對他怒眼圓睜,似乎在說,別以為你是皇上,擾了我的好事,我一樣,殺……無……赦!
閔赤天尷尬地清清嗓,在他以為,落兒見到他時,就算不驚喜地迎過來,好歹也會故人相見的熱絡,而如今看來,不是驚喜,卻是驚嚇。
“唉!”閔赤天認命地歎息。
或許……或許……她隻是因他的突然到來而無措吧!她是需要時間的。
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對兩人道:“你們繼續,我先回屋,晚些再來找你。”
說到最後一個你字時,閔赤天看向裴蓓蓓的目光裏帶著乞求。
繼續?裴蓓蓓和百裏藍對視,怎麼繼續?門已經可憐地倒在地上,他們可沒對著隨時有可能從門前經過的陌生人表演的習慣。
若是換個旁人,依著百裏藍的性子,一把毒煙灑去,殺了再說,隻是……對方是閔赤天啊,拋去他明月皇帝的身份,他還是他蓓兒的男人啊,雖說是他的情敵,隻是……雖然沒說,他卻知道他蓓兒心裏是有這個男人的,常常夜深熟睡中驚醒,蓓兒哭濕了枕麵,嘴裏叫著的卻是那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