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宣布迎新生晚會結束後,體育館內人潮湧動。我沒有搭理我的左右“護法”,迅速從趙安宇的前麵繞過來到了過道上,那種緊密地簇擁著別人和被別人簇擁是一種難得的體驗,你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種氛圍下與你無意觸碰著的人頭發上的洗發水味道,很好聞,就像高中的時候有次看電影,我前麵是白露,散場時人太多我簇擁著她聞到的一樣。
從體育館出來後我不知道該去往哪裏,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就像隨風而去的蒲公英。
人最怕漫無目的。
拿出手機,發現時間是晚上八點半,不想過早地回到寢室。沒有目的地我站在體育館門口,不時被某個同學撞一下,聽到一聲聲道歉的聲音,我站的位置實在太擋路了,可是我的腳挪不動,或者說是心挪不動。
心若死灰的我躊躇著,葉淩子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拍打著我的肩,開心地說:“你站這裏幹嘛,太擋路了,一起走吧。”
我沒有說話,葉淩子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出了人群,葉淩子從我僵硬的表情讀出我有心事,關切地問我:“怎麼了啊?”
體育館門外的燈光很刺眼,我看著葉淩子,葉淩子還沒來得及卸妝,隻是將租來的衣服換成了平時穿的藍短褲和白體恤,很好看,本身有姿色的女生稍微施粉黛就可以貌若天仙。
葉淩子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在我麵前晃悠,說:“看什麼啊,要不陪我一起去還衣服?”葉淩子邊說著邊抖了一下手上的袋子。
我接過袋子,說:“也好,走吧。”
葉淩子開心地走在前麵,還沒出校門,結果一不小心將腳給扭了,於是立馬蹲了下來。我快步走上前去,將她扶到校門口附近的涼椅上,我問:“沒事吧?”
葉淩子笑著說:“沒事,休息一下就行。”
我說:“你也真是的,這麼大人了還能把腳給扭了。”
葉淩子解釋說:“大哥,高跟鞋誒,我第一次穿。”
葉淩子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她的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挺適合她的。我在她跟前蹲了下來,正準備脫掉她的鞋子,葉淩子趕忙製止我,說:“你幹嘛?”
我說:“我能幹嘛,看一看你的腳是不是廢了。”
葉淩子放心地讓我脫了她的鞋子,我捧起她的腳,發現除了腳踝處有些紅腫沒什麼大礙。我說:“我扶你去校門口的診所塗點紅花油什麼的,休息兩天就好了。”
葉淩子從我手中拿過鞋子穿好,突然站了起來,說:“沒事,已經好很多了。”
結果剛走兩步就忍受不了了,我趕忙上前去攙扶她,我說:“別強了,先去塗藥吧。”
葉淩子指了指我手中提著衣服的袋子,我說:“我幫你還,你別管了。”
我將葉淩子扶到了校門外最近的一家診所,醫生給她塗藥的時候她告訴我還衣服的地點,她怕我找不著那個地兒一個勁地囉嗦,不過我隻記住了師大街“俏蘭閣”五個字。
出診所門後我往右轉,我背後傳來葉淩子的聲音:“陳默然,是往左轉,不是右轉。”
我不好意思地回過頭衝她笑了,然後往左手邊放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