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運動場,除了極個別的人跑向廁所,剩下的一窩蜂躲進自己學院搭建的帳篷裏,喝水的喝水,拿出折扇扇風的扇風。我們學院的人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是我和我旁邊的一個女生,我們就地坐在了已經被太陽炙烤的很燙的水泥地麵上。
我自己就地坐下來是因為我站了大半個小時的軍姿腳確實不聽使喚,整個人確實再動彈不得,而旁邊這女生我就真不得而知她為何就地坐下。
其實我這個人是不太善於跟女生打交道的,高中如此,大學依舊如此。不過既然來到了A師大,多認識一些人總歸沒有壞處,於是最終鼓起了勇氣搭訕。
我不太好意思對視旁邊的女生,索性將眼睛平視著前方,說:“你怎麼不去喝水歇涼呢?”
那女生說:“你不是也沒去嗎?”
我將目光移向旁邊的女生,她也平視著前方,我趁機迅速將她掃描,烏黑長發五官端正,個頭稍矮,比白露還矮。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卻發現頭上還有帽子,真是尷尬。我回答說:“剛剛站軍姿腿給站麻了,有點動不了。”
那女生轉過頭,自然也將她的目光移了過來,一時四目交接,我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女生笑看著我說:“你看那帳篷下麵全是人,有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那裏肯定更熱,既然更熱,我還不如待會兒等大家散開了再去。”
我沒成想這女生會說的如此有見地,突然有一種想要義結金蘭的衝動。
我將手放在額前,裝作躲避耀眼的太陽光,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她用手將額前的頭發撥到耳後,然後坐著轉過整個身子看向我緩緩說:“我叫葉淩子,你呢?”說著她伸出手示意和我握手。
我心想:好奇怪的女生,好奇怪的名字。猶豫片刻後還是回答:“我叫陳默然。”然後將手伸了出去。
強烈的陽光炙烤下,兩隻布滿汗的手明擺著互相都沒有嫌棄誰,但是我心裏卻有了一絲耿介,因為我的確是和除白露之外的第二個女生有了肢體接觸,這對我來說實在罪過。
葉淩子算是真正意義上我在我們班認識的第一個女生,盡管開學報到時已經碰到過我們班的那個個高膚白還貌美的女生,但是我們真的隻有短暫的眼神交流,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所以算不上實際意義上的認識。
很多人對排在最前麵的往往印象特別好,也總是覺得很特別,比如過生日收到的第一個禮物,去飾品店看到的第一個毛絨娃娃,在學校得到的第一個第一名,生活圈子裏交往的第一個真正朋友等等。
我對於在這個全新的大學班級裏認識的第一個異性印象特別好,但是我把這種印象特別好區分得很清楚。葉淩子,至少在軍訓的那個時候,我把她當作和女朋友不沾邊的單純的女生朋友。
我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撇過頭我問:“葉淩子,你名字怎麼這麼奇怪啊,老感覺像日本來的?”
葉淩子“噗嗤”一聲笑了,說:“沒有吧,我覺得我名字很正常啊。”
我手摸著發燙的膠鞋,一抬頭突然發現帳篷底下的“大”小夥子,我忍不住又問:“那個‘大’小夥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