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妖族的身旁,正站著一個小女孩,看上去粉雕玉琢,像個緊致的瓷娃娃,姣好的麵容和清秀的外表不輸蔡柔。
小女孩抱著那妖族的褲腿,似乎在討要什麼東西。
“鹿叔叔,我要吃甜棗。給我吃嘛!我要吃!我要吃!”
“剛才就是最後一個了,都被你吃完了。”那鹿角男子無奈的攤了攤手,示意真的是最後一個甜棗了。
“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小女孩撒嬌道。
“鹿叔叔下次回去再幫你帶好不好?”鹿角男子盡力安慰道,可是他實在不擅長安慰生氣的小女孩。
眼看著小女孩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都快要哭了。鹿角男子正巧抬頭撞見了抱著蔡柔的寶媽,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對著小女孩道:“你娘親來了。”
“我要甜棗!”小女孩不管不顧的道。
“唉,我是沒轍了,寶媽,交給你了。”鹿角男子對著走近的寶媽歎了口氣。
“少閣主。”緊接著又對苗鴻濤行了一禮,那是下人參見主上的一種禮儀。
“鹿將軍,沒想到你也在這啊。”苗鴻濤笑著說道。
“遇到些修煉上的問題,想來找檀琴姑娘聊聊,奈何不肯見我,我已經在這等了兩天了。”鹿沅歎了口氣。
鹿沅和虎獅將軍一樣,是百獸閣的一元大將。
他出生在沅江岸邊,是修煉得道的鹿精,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沅江那,采摘來一些甜棗。
小寶嚐了一個後可歡喜了,把鹿沅那的甜棗給吃了個精光,奈何吃完最後一個後還不夠解饞,仍舊纏著鹿沅給她甜棗吃。
“哦?檀琴姑娘最近又不肯見人嗎?難不成要叫柳兄失望了?”苗鴻濤皺了皺眉,他帶柳弈來這東風閣,自然是為了帶他見識下檀琴姑娘。
“檀琴姑娘是誰?”
柳弈看著和寶媽撒嬌要吃甜棗的小寶,在她肩頭本要迷糊睡去的蔡柔,被小寶的撒嬌聲吵醒,見到了同齡的小寶頓時雙眼放光,這不正是最佳的玩伴嗎?
寶媽會意的將蔡柔放了下來,小寶看到了蔡柔,同樣十分歡喜,兩個同齡的小丫頭立刻手拉著手到一邊撒歡去了。
蔡柔沒了困意,小寶也忘了甜棗的美味。
“檀琴姑娘是……”苗鴻濤正待解釋給柳弈聽,一陣悠揚的琴聲翩然響起。
一開始,嘈嘈切切錯雜彈,似無數的大珠小珠滾落在玉盤上,有些急促。
接著,有些滯澀,猶如流水突然凍結一般。
最後,聲音突然止住了。
可是沒多久,又響了起來,還伴隨著比琴聲更加曼妙的歌聲。
“英雄末路,最難忘是美人懷、可不是那氣蓋世;佳人盡頭,最思極是將軍柔、可不是那胭脂粉。”
兩句高潮部分的詞曲,讓人忍不住沉默。
英雄也罷,其實最想要的,也是在心累的時候有個歸宿,能入美人懷,也不錯,不是嗎?
佳人也罷,就算是塗上了天下第一的胭脂水粉,可是無一知心人欣賞,又有何用?夫君身為將軍在外廝殺讓她倍感榮光,可是還是那對她的溫柔讓她更加上心。
一縷東風吹來,竟然被琴音破去,化作一股股氣浪鼓蕩向四周。
柳弈默然,這絕不是修為,而是一種意境,一種高深莫測的意境。他從來沒有想象過,彈琴也能彈出這樣高深的意境來?
一曲東風破?
到底是誰?彈奏出了如此高深的意境?
“柳兄,是那檀琴姑娘。”苗鴻濤似乎再一次看穿了柳弈心中所想。
“真是一名奇女子,倒是要見上一見。”柳弈說道。
“檀琴姑娘性格有些怪癖,要見人,全憑心情,我們不一定見得到。”苗鴻濤苦笑一聲。
鹿沅對著傳出琴聲和歌聲的小閣樓行了一禮,然後告辭離開了。
柳弈觀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鹿沅是為情所困,那種特有的為情所困的表情,是最容易認的。
想必鹿沅回家鄉沅江,也是為了某個女子吧?
這檀琴姑娘彈奏一曲琴音,那兩句英雄末路和佳人盡頭,的確發人深思,能夠讓一些人瞬間清醒,明白情的重要性。
不過柳弈有些好奇,這檀琴姑娘是如何知道鹿沅為情所困的?她也沒有親眼見過鹿沅將軍啊,想來大概是聽了別人的描述吧,猜測到了鹿沅將軍的內心困擾。
這檀琴姑娘,還真是會彈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