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愛麗絲(1 / 1)

“啊…”伍耳回過神,“流血了。”

男人低頭,伍耳的手腕上一道傷口正不斷的流著血,在白皙的皮膚上略顯刺眼。

他低下頭,唇瓣輕貼在傷口上細細的吮吸著,半晌,他抬起頭,手腕上隻留一點淡淡的紅色。

伍耳嘴角輕揚,似乎心情不錯:“你喝了我的血,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男人平淡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他的心情。

“知道啦…”伍耳突然低沉了,往男人懷裏縮了縮,“到了再叫我哦。”

男人從破舊的鬥篷中伸出手,護住伍耳上身,又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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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麗娜。”冷淡的嗓音將地上的娜娜喚回現實,她努力的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娜娜不敢出聲,迅速跪倒在地上。眼前的是被伍耳愛稱為“娜娜”,也是失樂園的主人,連哲。

“你本該死的。”連哲看著跪在身前的人,眉頭微皺,遲麗娜的左手臂便斷成三節。娜娜右手握拳,身子竟沒動搖半分。但奇異的是,不出幾瞬,手臂便以肉眼速度重新粘合恢複著。

“她把血給你了。”連哲淡淡道。

“屬下沒有。”娜娜心裏一驚,低聲回答道。

“這就難以解釋了。”連哲似乎對遲麗娜的回答十分不滿,語氣又冷了幾分。

娜娜忽然想到了,那個穿透自己心髒的人,和伍耳最後的微笑,她的頭又低了幾分。

連哲看著她的小動作,轉身麵向窗外,低喃著一個名字:“複樂園…”他的瞳孔聚焦在遠處的荒地,突然笑了一聲,“嗬。”連哲將手覆在玻璃上,目光又變的柔和了,“收拾一下,愛麗絲會回來的。”

娜娜不敢回應,默默起身退出了房門。

“愛麗絲。”連哲的語氣中第一次充滿了無奈,“我該如何殺你呢。”

“真是殘忍呀,我這樣可愛,蓮蓮你真的忍心嗎。”

連哲轉頭,伍耳正笑嘻嘻的倚著門框。

“我沒想到你來的這樣早。”連哲開口。

“來的晚就可聽不見你說的話了,可真是人麵獸心呀。”伍耳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拿出玫紅色的徽章,“這個我不要了。”

“怎麼又不要了,前段時間還哭鬧著向遲麗娜討要著。”連哲一步步向伍耳走去,緩緩張開雙臂。

伍耳退後,拒絕了這個懷抱:“這徽章真難看。”

連哲也不惱,淡然的收回手,也沒有接話,就這樣盯著她。

“你好大的膽子啊,蓮蓮。”伍耳突然怒了,將徽章向麵前人丟去,連哲沒有躲閃,任由徽章砸在自己的肩膀,但那徽章卻似幻影般穿過,沒有碰到他半分:“你把血給了遲麗娜。”連哲說。

伍耳頓了頓:“是又如何。”

“傷在哪了。”連哲一邊說,一邊看向伍耳的手腕。

伍耳沒有回他,就這樣連著地上的徽章一同消散在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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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耳睜開眼,歎了口氣:“哎,真是隻狐狸。”

“沒事,已經夠了。”身旁的男人開口,隨後將一塊有著大腦紋路的肉塊放入銀色的匣子中。

“可是我累了。”伍耳倒在男人懷裏,閉上了眼,“我已經睡著了。”

男人輕撫她的臉頰,輕微調整了坐姿。

可是我睜開了雙眼,直起了身子。

“愛麗絲…?”男人愣住了,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人。

“到時間了,以諾。”

男人顫抖了,他長了張嘴,發不出一絲言語,最終輕柔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不知該怎麼做,盡管這已經不能再清晰明確了。

他打開匣子,小心的取出有著大腦紋路的肉塊。

迎著這份注視,我吃下了它。

他脫下鬥篷,用手指撫去我嘴角的血跡。

“可以吻你嗎。”他開口,眼中是無盡的柔情。

我不再看他的目光。

“愛麗絲…”他的言語裏包含著一絲急迫與壓抑。

我忽然清醒,終究是開了口:“她死了。”

“死了?”伍耳重複著這兩個字,“誰死了?”她調皮的刮了一下男人的鼻子,“快走啦。”

男人盯著她,眨了下眼:“好。”他的嘴角上揚,伍耳突然愣住了。

“你笑什麼。”伍耳說,“我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男人沒有收起微笑,他開口,不同於先前冰冷的語調:“我知道。”他抱起她:“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