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黑司就離開了,留下了那個盒子。黑司走後沒多久,岑暮邪把盒子丟進背包裏然後站起身來道:“我們也該走了。”

一路走到結界處,結界之外的地方狹長的巷道兩旁的牆壁磚瓦都坑坑窪窪,碎磚撒了一地。隻是這些破壞到達結界前就戛然而止。

岑暮邪走過去從一側的牆縫中抽出一個東西來。

那東西四四方方的不過兩指寬,沒等水門看清,隻一瞬間就飛快的化成了灰燼落了一地。

岑暮邪看著那一地的飛灰,歎息一聲:“結界已經報廢了。”她看了看已經麵目全非的小巷:“也好,反正這個地方也不能用了,換個地方吧。”說罷看向水門。

水門點了點頭:“的確,這裏已經被發現了,相信那些人一定還會再來的,你這段時間都不做生意了嗎?”“差不多吧。”

岑暮邪走回巷子深處,捏了一長串手決,然後把手掌印在門上。一圈能量波紋擴散開來,黑門上布滿的波浪微微起伏著,然後下一刻便如同潮水般席卷著向她的手心聚攏。很快,眼前隻剩下一麵孤零零的高牆。

岑暮邪收回手時手心上赫然躺著一小塊烏黑的勾玉。把勾玉收好後她轉身麵向水門:“走吧。”

走到巷口時岑暮邪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撫上牆上隱秘處的記號。不知道使用什麼方式打上的記號,在她的手從上麵拂過後,那塊磚上已然什麼都沒有了。“從今以後,這小巷的傳說就真的隻是傳說了……”

回去路過樓下時,他們又看到了那個老人。老人坐在椅子上眺望著遠方,看到岑暮邪走過來時,抬眼衝她一笑,突然開口說話了:“小姑娘交男朋友了?”

岑暮邪腳步一頓,臉色微變:“什麼男朋友?”“這不是嘛……咦?”老人看向了水門所在的位置,但是卻發現那裏什麼都沒有。

他迷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老嘍,眼睛都不好使了。”岑暮邪走開時還聽到老人喃喃著:“也對,哪有小夥子打扮得那麼奇怪的……”

走遠後水門很驚訝的問:“他看見我了?”岑暮邪搖了搖頭:“或許,不過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可是很明顯,他之前明明是看不見的。

岑暮邪一邊順著樓道向上走一邊徐徐道:“在沒有使用任何措施下,一個原本不能看見靈的人突然能看見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與靈體產生直接的接觸或其他原因而覺醒了陰陽眼……這種可能性太小了,陰陽眼太難見,哪怕是潛在的,就連天師都是用秘法獲得的看見靈體的能力。至少我至今沒有遇到過擁有陰陽眼的人,可能性忽略不計。而另一種可能,體質偏陰的人能夠在一定時期極為短暫的看見靈體。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開始脫離肉體了,所以才能看見靈魂能看見的東西。”

一瞬間明白了之後,水門輕吸了一口氣,想起那老人慈祥的麵孔,他心裏堵了一下:“你是說……”這一次岑暮邪沒有說話。

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回到客廳後,岑暮邪在地上用符紙擺了一個小卻精致的法陣,然後把盒子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