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自從知道他們是同學後,就一直和另外兩個人聊天,完全故意不打擾他們的樣子。最後直接和那兩位坐進了另一輛車,顧向晚隻能和陸桓同坐一輛車,她坐在陸桓的車裏,他問:“你這幾年還好麼?”
顧向晚發現,和他相處反倒是輕鬆,笑了說:“還好,還不就那樣,倒沒有想到你才畢業三年,這麼事業有成。”
陸桓很雲淡風輕的說:“三年了,一步步走到現在。”
顧向晚想,陸桓肯定也是有著自己的心酸吧,哪裏又那麼容易啊。她扯開話題:“你怎麼來了這裏?”
他笑了笑,說道:“從小生活在南方,終究適應不了北方。想了很久,我還是回到了南方。”一路上倒還是以前那樣,陸桓總是不會讓她尷尬,她現在反倒覺得陸桓像是闊別多年的好友,十分輕鬆。
吃飯的時候,張繼敬了一杯酒。顧向晚想,雖然是同學,但是自己現在這種情形,自己還是應該表示一下的吧,她剛剛倒上一杯酒,就被陸桓製止了。他說:“和老同學還客氣什麼。”
他們見了,問道:“吳總和顧小姐是校友麼?”
陸桓笑了說:“那可不止,我們是高中同班同學,還是同桌。”
他們又說:“那緣分可真是不淺。”
顧向晚也不介意,陸桓一直在給她介紹那裏的哪種東西好吃,她也樂得享受。在她看來,不管他現在是事業有成還是怎樣,他都始終是那個帶著自己大街小巷隻為找一個特色小吃店的男生。
和他相處,很輕鬆。
合同談好了也沒有事情,公司的三天假也還有時間。陸桓一再挽留她也不好拒絕,索性準備就在這裏看一看風景也好,就當作是來散散心的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陸桓開車來酒店接她。帶她去吃了飯,是一家很幽靜的餐館,還是自己喜歡的川菜,她們一起聊天倒也吃得很是愉快。吃完後,陸桓反而又帶著她去了當地頗負盛名的景點。
當時的人不怎麼多,天氣微冷,顧向晚和他慢慢走在那裏。風吹著她的頭發,她也懶得去管它,一路上看看風景,走走停停。
陸桓問她:“看來你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一直都那麼懂她,知道她一些心情不好的特征。她沒有回頭,緩緩站在欄杆邊上,看著水緩緩東流。
她有些矯情地說:“就像這水一樣,曾經我以為水會一直往東流,我以為我隻要等在那裏,他終究會流到這裏的。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改道換向,流到了其他地方,而我盼了這麼久,卻隻是一場空。”
他或許是明白了她這十分令人費解的話,他說:“那流向其他地方的流水你不要遺憾,也許你再等等,就會有另一方流水到你這裏,他會更懂你,更嗬護你,不會讓你難過,隻會帶給你開心。”
她繼續問:“如果不是我等的那方流水,別的有意義麼?”
“流水在變,你在變,也許你等的那方流水並不適合你,而適合你的卻正是後麵的那方流水呢?”他很理性。
顧向晚懂了,有些釋然:“希望是吧。”
她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頭發,摸了摸有點僵的臉,回頭就看見他站在那裏笑著看她。
她說:“多謝你今天的招待,明天我和同事就回去了。”
陸桓走了幾步,走到她的身邊,手隨意的搭在欄杆上。看著眼前的流水,沒有對著她,她聽到陸桓的聲音問她:“我可以經常聯係你麼?”
顧向晚笑了,不知道陸桓為什麼這麼問她,難道她不讓聯係,他就不聯係麼。畢竟陸桓也算是一個好朋友,一個異性好朋友,她想也沒有多少機會再見。她回答道:“為什麼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