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水道:“佛光寺怙惡不悛,為禍武林,今日毀了他就是,隻是這寺中經文,不可輕毀,鎮邪大法師,你去清理,將鎮遠鏢局的鏢銀還了,將佛經典籍打包封存,明日運往少林,然後將這汙垢之地,一把火燒了,寺裏僧眾,廢了武功,讓他們自去。”
毛天威道:“方丈,這佛光寺是你打下來的,為何要把經文點擊送回少林?你自己取了就是。”關胡子也連連稱是。
淨水搖頭道:“這佛光寺經文,源出少林,貧僧豈能自取,貧僧乃少林弟子,要取少林經文,自當去少林求取才是。貧僧如自取,靈鷲寺與佛光寺又有何異!”
李黃龍道:“方丈果然以少林為懷,待此事一了,老夫上少林一趟,為方丈取來經文才是。”
淨水合十道:“多謝了!”毛天威與關胡子,都不明白,覺得多此一舉。倒是董標與劉威德明白,佛門中開宗立派,最講師承,淨水被少林驅逐,天下皆知,奉太子之命建寺,也最多算自己開宗立派;但如取得少林傳經,那就算是少林一脈了,他也不再是少林棄徒了。李黃龍自告奮勇,便是要成全這美事。
當下關胡子進寺,抓了幾個燒火和尚,搬出經文典籍,去取了藏銀,沒想到佛光寺頗富,居然白銀存有十萬兩,還有一箱珍珠瑪瑙,也不知價值幾何?當下將經文、銀子珠寶包封,不但將八千兩鏢銀還與鎮遠鏢局,還另外分了一萬兩銀子與鎮遠鏢局,又將經文和剩餘銀兩珍寶交與李黃龍押送,經文委托他交與少林,珠寶自然是要押回玄鐵崖。
第二天,淨水寫了一封信,托李黃龍轉與玄靈。他怕詞不達意,讓關胡子看一遍,關胡子展開信紙,見上麵寫道:
師尊明鑒:弟子淨水,此番北上,乃是五台、佛光寺為患,弟子今已除了佛光寺;但五台山之地,乃是文殊菩薩道場,不可輕動,五台山諸山自廢武功,以表歸附,奉我武林號令,實不宜如佛光寺除之,隻是任之自管,隻怕與我中原武林離心離德,需要教化,還請師尊慈悲,派佛法高深、武功高強之師叔,上五台廣傳佛法教義,昌大佛法。落款是“弟子淨水遵拜。”
關胡子道:“掌門寫得甚好,言簡意賅,不用改了。”當下去傳與李黃龍。
兩人空手南歸,這日到了忻州,兩人不急,就在城南客棧歇了。
兩人乃是出家人,那店家便為兩人備了素菜饅頭,兩人單獨一桌,在靠後背光位置。這客棧靠近南門,方便商旅走官道,因此生意倒好,十張餐桌倒是坐滿了八桌商旅。兩人剛吃了不到一半,隻聽得一人道:“大哥,我聽說關帝山一帶,頗不太平,咱們西去,還是靠南邊走才是!”
那人道:“聽說佛光寺已經被靈鷲寺挑了,這關帝山的盜賊,就不怕靈鷲寺前去。”
隻聽旁邊桌一人道:“靈鷲寺挑了佛光寺,那是佛門恩怨,那靈鷲寺還去了五台山,五台山也歸順了他靈鷲寺,看來靈鷲寺隻管佛門之事。”這人身形粗豪,聲音也是粗豪,西北口音。
另外一桌一人道:“那倒不盡然,靈鷲寺奉太子之令鎮守此地,如知道關帝山之事,說不定就要出手管上一管。”那人倒是文士打扮。
淨水與關胡子聽眾人提到靈鷲寺,便用上了心,看眾人如何看待靈鷲寺。
那粗豪漢子道:“關帝山遠在西邊,靈鷲寺守北,他何必多這事,何況天下山寨甚多,他哪裏管得過來!”
那文士道:“上個月,靈鷲寺才挑了雲夢寨,這關帝山盜賊如還不收斂,隻怕也免不了寨破人亡。這位壯士,我少在西邊行走,這關帝山盜賊是何來曆?”
那大漢道:“我也不知,這關帝山盜賊,倒也不是常來山下打劫,以武功門派看,倒像是少林一路。不過也有人說,這些人是沙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淨水吃了一驚,沙陀人大多已經遷移石林,這關帝山出現的沙陀人,又不知是什麼人。
那文士道:“這可奇怪,聽說沙陀人已經銷聲匿跡,何況沙陀人武功,多是石林一派,這些人少林武功,隻怕不是沙陀人。”
隻聽一人道:“這些人不是沙陀人,隻是以前入過沙陀派,現在沙陀已散,他們不願寄人籬下,就占山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