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隻見一旁一直在駐足觀看的馮宇飛,竟冒著膽子,再次向那靈魂體呼喊道:“說出來吧,說出來,起碼機會感覺到好過一些吧!”
靈魂體麵上的淚眸,如同逝去的秋水一般,劃過道道銀色的光幕,不斷的從那有些透明的麵上,悄然落下。
似乎有些傷心,好像是很傷心吧!
往往隻有肝腸寸斷的癡人,才會如此的傷心;可是,此刻馮宇飛與倩衣兩人,竟在不經意間,竟又喚醒了她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這又不得不說,此刻的他們連個,在外人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殘忍與肅殺。
但是,前方的靈魂體,卻好像並不這麼認為;在聽到馮宇飛那從心底的呼喊之後,竟回了回神,最終嘴角一動,悠悠的講道:
“我在這裏,等待了多少年,大概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吧,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或許,更應該說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吧!”
馮宇飛和倩衣兩人,聽了之後,肅然起敬;從前方那靈魂體麵上像色來看,卻看出的,是那麼的年輕,是那麼的風姿卓越,再讓他們兩如何想象,也想不到,她,居然在這裏等待了千年。
千年,意味著什麼?似乎隻在眨眼間吧!但是,這對於一個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人來說,確實朝夕的思慕,日夜的守候,與無邊無際的失望。
這種失落,不是簡單的幾滴眼淚,就能夠清楚的詮釋的;這種寂寞,不是幾句簡單的話語,就能訴說的;這種夙夜不寐,更不是時光的流逝,能夠褻瀆的……
或許,從年輕美貌的靈魂體的麵上,並不能看出這裏他曾經所經受過的滄桑的洗禮;但是,從場中的點點滴滴,似乎是一刻塵土,無不在表露著古老的氣息。
對,這裏的確被世人塵封了千年;在這跨越千年的愛念中,一切皆已經改變;曾經苦苦等待著的那人,也經受不住壽命的羈絆,最終離開了這個世上。
但是她,卻好像並不罷休,並不放棄;即使陽間不能夫妻,即使陽間讓她苦苦等待,但起碼,當自己兩人皆以黃泉時候,或許,在路上,你就會與他檫肩而過,看見他那期盼已久的回眸一笑。
但最終,這一切一切的美好瞎想,換來的,卻隻有空鬧鬧的笑言;不是可笑,也不可笑,隻是,自己將一切所想得太過美好。
當美好落空,顯示擺在自己眼前,往往都是失落與無奈;但世間的顯示與瞎想,往往都是有著區別的,這就祭奠了在這世界上,注定會有失落之人,長歎於無奈。
起先,前方的靈魂體,口中的話語,說得好像有些艱難;但到了後來,似乎因為心中的傾訴,讓她有些好受,方才放開了心聲,盡情的吐說著這些年所飽含的委屈。
“當年,我們是說好的,在她將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好後,便會同我一起,在這裏長居下去,退隱江湖,不再風雨……”
“可是,當最後一次揮淚告別之後,他卻再也沒有回來過;然而,我對他是有信心的,我並不認為他會這樣的棄我不顧,所以我才在此處畫地為牢,日月守候。”
“最終,失去了青春年華,散掉了滿目熱情;但是,我卻不後悔,也沒有什麼後悔的,因為,在做這些的時候,我心裏,是高興的……”
雖然從靈魂體口中聽到的,有些亂,在第一時間,並不能將起理解清楚;但是,馮宇飛和倩衣兩人,卻沒有絲毫的聲氣,而是默默的傾聽著,前方那可憐的癡人。
但是,此刻的兩人,心中也不禁喚起了許多的往事;不知怎麼,從馮宇飛的麵上,卻表現的極是怪異。
或許,此時此刻,他又想起了曾經與自己一起海誓山盟的寧馨;當日發誓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多想,可是如今,自己卻連她在什麼地方,都難以知道,這不禁讓馮宇飛的心中,百感交集。
要說眼前的靈魂體可憐,那又何必不去想想寧馨呢?同樣是在苦苦的等待著心中的那個人,但是,最終等來的,卻似乎隻有失望。
或許,當自己再次回去的時候;心中掛牽的她,已經不複存在,已經離去;但是,世情往往就是這樣,離去與相見,就在一瞬間。
將這瞬間,把握好了,則是海闊天空;失去了這一瞬間,則是天荒地老,永遠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