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農曆正月十七,西方的情人節。
茉莉的假期快結束了。她必須在2月17日早上8點之前準時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路上需要走一天一夜,這樣的話2月15日上午,經由平陽開往上海的列車,就成了她最好和最後的選擇。所以,對於茉莉來說,2月14日就是她假期的最後一天。這也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她想陪黎安過完情人節,再去上海。
茉莉的心思,黎安當然明白。所以他專門跟領導請了一天假來陪茉莉。
一大早,黎安先到青雲賓館訂好了房間,然後帶著茉莉到火車站買好了第二天去往上海的車票。從火車站出來,他又帶著茉莉買了好多準備給她帶在路上吃的零食。吃過午飯後把一大堆零食送會賓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又帶茉莉去電影院看了一場所謂的“情人節專場”電影。然後逛了會兒街,再一家火鍋店吃過晚餐。兩人手牽著手回到了賓館。
黎安定的房間,是茉莉春節前回來時兩人住過的那一間。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熟悉的浴室。這一夜,分別在即的男孩和女孩極盡纏綿。
翌日,黎安提著大包小包把茉莉送到了火車站。在那裏同梁燕彙合後,才戀戀不舍地把兩個女孩兒送上開往上海的火車。當然,他戀戀不舍的對象隻是茉莉。
思念,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濃與淡,深或淺,往往取決於當事雙方之間的親密度。
在茉莉回平陽過春節之前,黎安和茉莉相隔千裏,自然也會思念對方,但那種思念就像是淡淡的茶、或者加了奶和糖的咖啡。會有一點苦,但更多的是香醇、甜蜜。可是,當兩人在這個難得的春節長假裏,有了無論在身體還是在心靈上,都更勝從前的親密接觸之後,分別後的相思就成了苦茶、苦酒、苦咖啡,就成了一種完完全全的折磨。尤其是對身在他鄉的茉莉來說,這種折磨來的更強烈、更讓人難以忍受。已經到了單靠電話和網絡視頻聊天,已經無法慰藉的程度。於是,“五一”長假時,茉莉又一次踏上了回平陽的列車。
正值晚春時節。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即使呆在戶外,隻要不下雨,一般穿一件長袖襯衫或者T恤就足夠了。所以,這一次茉莉當然不必再因為房間裏沒有暖氣而去住賓館了。
桃源小區的公寓,終於又一次成為了黎安和茉莉的愛巢。
小別勝新婚,個中的旖旎風光不必細說。
幾番纏綿後,兩人漸漸平靜下來,擁在一起,蓋著一塊薄被,在愛巢的大床上互訴相思。
黎安環抱著茉莉,胸口貼著女孩光滑的後背,左臂被她枕在頭下,左手同茉莉的右手十指緊扣;右臂環過纖細的腰肢,右手很自然的放在女孩胸前的柔軟上,一邊輕輕撫摸,體味著那種美妙的觸感,一邊把嘴湊到茉莉耳邊呢喃:“茉茉,你快回來吧……老是這樣見不到你,我真的會瘋掉的!”
茉莉下意識地往黎安懷抱裏蹭了蹭,眯著眼睛輕輕一笑:“我也想啊,可是我簽的合同還要10個月才到期呢!”
黎安的語氣裏滿是哀怨:“就不能提前解約麼?”
茉莉睜開眼睛,想了想:“倒也不一定,我聽同事偶然說起過,以前也有過提前解約的情況,隻是很少罷了。但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最少要完成合同的80%,才可以不付違約金就解約。我簽的是2年(24個月)期的合同,所以最少要工作19個月才能達到條件。這樣算下來的話,我至少需要在上海呆到9月底才能回來。而且,手續可能會比較麻煩……等這次回去上海,我先找同事和我們領導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黎安興奮地在女孩敏感的耳朵上親了一口:“太好了,等你一回來,我們就能跟家裏商量婚事了。隻要結了婚,我們就能天天都在一起了!”
“哼!想的美!誰答應跟你結婚了?”茉莉難得撒了次嬌,還輕輕扭了扭被黎安抱在懷裏的身體,以示抗議。但一轉眼就開始自顧自地憧憬起了自己的婚禮:“……嗯,我希望能有一個不那麼熱鬧的‘西式婚禮’——我會穿著潔白的婚紗,由爸爸牽著手,托付給你。然後我們在主持人的鑒證下一起發誓,忠於我們的婚姻,交換戒指,親吻……你說好不好?”
黎安嘿嘿傻笑:“好啊,都按你的意思來!隻要你覺得好就好!”
既然大老遠從上海回來平陽,自然不可能隻是窩在“愛巢”裏跟黎安卿卿我我。回家住幾天,看望父母,和家人一起吃頓團員飯,那也是必須的。
回家後,茉莉委婉的同父母提起了自己和黎安的想法,說自己打算提前同華碩解約,早點回來準備同黎安的婚事。對此,父親莫東明不置可否,不支持但也不反對。母親劉芳倒是表達了支持的態度,但叮囑茉莉一定要先把上海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不要太著急。
5月6日上午,茉莉在家裏住了三天之後,又一次匆匆踏上了去往上海的列車。黎安在車站又體驗了一把眼睜睜看著列車載著心上人遠去的痛苦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