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為了所謂的家族顏麵,把心愛的孫女趕出了家門。
他恨自己為了可憐的自尊心,鬧得和心愛的孫女形同陌路,生生分開了那麼多年。
他恨自己鐵血心腸,讓孫女在豫東市艱難的獨自打拚,受盡人間的白眼。
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童千戰發誓,一定會對孫女說一聲對不起,
童千戰悔恨的淚水沾滿了枕頭,嘴裏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董陽害怕老爺子傷心過度,連忙拉起了童雪兒,開始準備給童千戰治病。
“大郎,上。”董陽攙扶著童雪兒退到了離單人木床兩三米的地方,不必勞駕呂布這尊大神,隨口招呼已經是鬼仙的武大郎開工幹活。
“好嘞。”在所有鬼魅的注視下,武大郎意氣風發的飄到了單人木床前麵,昂首挺胸的伸出了右手的骨爪,衝著董陽不住得瑟,“您瞧好吧。”
董陽不是和鬼嬰小鬼第一次打交道了,他確信已經晉級為鬼仙的武大郎能夠輕鬆的消滅它。
果然,武大郎的骨爪準確的插中了鬼嬰小鬼的身體,連一絲絲反抗都沒有,一下子把它舉在了空中。
鬼嬰小鬼不屬於鬼魅的範疇,卻依然有一點點意識,知道害怕。
它麵目恐怖猙獰,口中發出了嘶啞淒慘的聲音,不斷扭動著亂晃身體,可是無法擺脫武大郎的骨爪,急的雙手雙腳在空中亂踢亂抓。
“別玩了,快點解決它。”董陽非常厭煩這種人為製造出來的鬼嬰,痛恨朝仙觀那些喪盡天良的道士,催促著武大郎早點幹完,早點去歐洲送小貝回家。
武大郎了解董陽的脾氣,連忙收起了得意的神色,甩動骨爪。
隨著幾道寒光在空中劃過,鬼嬰小鬼的身體在空中被切成幾段後,殘餘的身體還沒落到童千戰身上,早已變成了淡淡的黑煙,揮散在了空中,消失不見蹤影。
“咳咳。”單人木床上的童千戰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蒼白憔悴的麵容變得通紅。
“怎麼會這樣?”童雪兒慌忙跑到了爺爺的身邊,雙手握緊了他的右手,不停的喊叫著爺爺。
“咳咳。”童千戰的左手緩緩抬起,出人意料的伸過來手撫摸了一下孫女的秀發,滿是淚水的雙眼透著慈祥和愛憐。
“爺爺,爺爺。”童雪兒意識到爺爺的變化,哽咽的輕聲呼喊著,想確定剛才不是在做夢。
這時,童千戰的左手撐在了單人木床上,上半身竟然離開了床鋪起身:“雪兒,我的孫女啊……”
在殺死了附身的鬼嬰小鬼後,童千戰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瀕死的邊沿徹底恢複了過來,現在已經能自己起身坐起來。
奇跡,簡直是奇跡啊。
童千戰迷茫的環視了一陣屋裏站著的方渭山和董陽。
尤其是對方渭山另眼相看,隻見他一身樸素的衣著,神態卻甚是瀟灑自如英氣逼人,豐神雋美飄逸若仙,儼然是一位世外高人。
童千戰以為自己是被中年男子方渭山救的,顧不上和孫女寒暄,他讓童雪兒把自己攙扶下了單人木床,遠遠的朝方渭山抱拳拱手,低頭致謝:“多謝先生妙手回春,童某永遠銘記在心。”
方渭山微笑著搖頭否認,幹淨利索的表示童千戰認錯人了。
童雪兒也連忙指著方渭山旁邊的董陽,對爺爺解釋,他才是治好爺爺的人。
“他?不可能是他啊!”童千戰明顯愣了一下,雙眼瞪的溜圓張大了嘴巴,一種驚世駭俗的感覺油然而生。
童千戰估計董陽還是個學生,怎麼可能有如此神通,立竿見影的治好自己的病症,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童千戰不信。
他正想和董陽客套幾句,說些感謝的話,目光忽然瞥見了董陽左手腕的手表,接著驚叫一聲,身體趔趄後退了兩步,要不是童雪兒反應快,幾乎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