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隱修山脈的一座深山裏,樹叢林立,草木豐茂,溪水潺潺,風景美好。午時的溫暖陽光灑落,透過細密的樹葉化成斑駁的光點照射在大地上。
按理來說,這裏應該是一片生機勃勃,充滿鳥語花香的所在。但此刻,偌大的樹林裏卻是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所有的鳥獸蟲,都安靜的趴伏在原地,一動不動。
“嗤嗤。”一棵三人合圍的古樹後麵走出來一隻金屬長靴,將一團樹葉枯枝踩成了粉末。轉眼間,那長靴的主人就走了出來,竟然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金屬盔甲的武將,他的手中還提著一把烏黑,足有一丈長的鋒利長槍,腰間也懸著一把無鞘的黑色長刀。
他輕盈,輕快的走在樹林中,一步邁出就是十米開外,一跳一躍就是數米高下。不論前方有多少樹木,山石,荊棘,地形的阻隔。他都閑庭信步的如同在林間春遊。他穿戴的盔甲武器好像絲布,沒有對他造成絲毫的重量和負擔。
當走到一處空地上,武將停了下來,他抽動鼻子輕輕的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他的耳朵如同抖動的蟬翼,細細的分辨著樹林中一切細微的聲音。半餉,武將開口笑了起來,他知道目標就在附近。
“小姑娘,不要藏了,五個萬夫長搜捕,這樹林裏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下,就一隻蟲子爬出去都要被發覺。你該知道,你是跑不掉的。”沒有任何的回音,樹林中,武將好像在自言自語。
他也不急,站在原地自顧自的道:“我們有重要任務在身,而你看到了我們的行蹤。為了防止意外,我們隻想請你回去住兩天,並不會把你怎麼樣,你要跑也跑不了。你要拖延時間,等後麵的大軍趕到包圍了樹林,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不要抵抗了。”
六十米外,一棵樹葉茂密,高三十多米的古樹上。一名穿著綠色衣服,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的少女正靜靜蹲伏在樹枝上。她聽著武將的話,卻沒有任何表示。盡管心中心急如焚,她也是一動不動。
她一雙綠色,如同翡翠般的美眸正安靜的盯著身前的一片樹葉。她不敢看武將,因為看一眼就會被發現,那個時候就真是插翅也難逃,她隻能希望武將是在詐她,一會就自行離開。
見沒有回音,武將眯著眼笑了起來,但是眼中的光芒分明是刀光一樣冰冷晶亮。他不在說話,將手中巨大的長槍立在地上,整個人如同雕像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哎,罷了。”綠衣少女歎了口氣,知道是跑不掉了。她站了起來,腳一蹬樹枝,整個人就如同箭矢般迅捷,如羽毛般輕盈的站到了武將身前。
“姑娘怎麼稱呼?”武將好像早有所料,他笑眯眯的問道。
“宮清漪。”少女開口道。她的櫻桃小口靈巧端正,嘴唇甚薄,開口說話聲音清脆,露出兩排細細如碎玉一般的牙齒。正當午時,明亮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光滑晶瑩,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
武將卻還是那副表情,並沒有因為少女是個絕世美人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看見少女那兩排細密的牙齒,就知道這是一個和他同等級的武道宗師。
武將道:“姑娘名字真好聽。清漪,水清且有漣漪,如詩如畫。姑娘姓宮,也是好姓。如果我沒有記錯,宮姓是梁朝大姓。宮世家曆史悠久,是大陸排名前十的世家,如雷貫耳呀。”
宮清漪美目一眯,滿是寒冰,她揮手喝道:“不錯,我是宮家人。你想怎麼樣?”
武將說話,雖然在笑,卻如同刀一樣刺過來。宮清漪聽明白了,她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絕對是個淒慘的下場,但她絲毫不懼。武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戰死當場。
武將將手中的長槍抬了起來,說道:“我想怎麼樣,前麵已經說過了,你偷窺我軍營地,自然要跟我回去解釋一下。而且你是梁朝的人,就更要解釋了。放心,我親手殺過的梁朝人沒三百也有兩百八,可卻沒有一個是無辜。”
武將長槍一抬,無形的精神波動就動浩蕩出去,籠罩方圓數百米。他衝天的殺氣令的空中的微風都停止了流動。令著數百米內寂靜無聲,所有的飛鳥都將頭顱塞進翅膀裏,所有的蟲子都將身體盤成一圈,靜靜的埋在土裏。
宮清漪眼中滿是怒火,她周身罡氣迸發,如同大江大河一樣洶湧澎湃。隻聽她冷喝道:“我隻是去隱修山脈探索一個遺跡,無意中路過你們的山穀,見那裏氣血凝聚就好奇看了一眼。卻被你們幾個狗一樣追了兩天兩夜,追了我三百裏路還不罷休,你們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