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腳邋遢,張供奉。”虞滄海認得這聲音,是最沒有形象,最不正經的張供奉,曾教導過他步法。
隻是虞滄海卻聽不明白,猛龍是什麼意思?還用了個又字?難道以前有人打上過元山?虞滄海在腦子裏模擬了一下,就覺得不太可能,卻也想不明白。
“張邋遢你別吹牛,你的刀呢,拿出來我看看。”這時,遠處的一個山巔上傳來回應。
張邋遢怪笑道:“你想看就看,那我不是很沒麵子。”
“就你這德性,真有猛龍打上來,你敢上麼。不跪地求饒就不錯了。”
“操,我們打一場,看誰求饒。”
“正有此意。”
虞滄海聽著兩人隔著數座山遠遠邀戰,頓時興奮,一咕嚕就爬了起來,能見一場真正的高手比武,對他有數不盡的好處。
“你跟我來。”但他注定要失望,剛爬起來,雷蒙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虞滄海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風聲大作,周身場景瞬間變幻。他被雷蒙提在手裏,飛速的竄進了供奉塔深處。
雷蒙回到之前的石屋裏,隨手將暈過去的虞滄海丟在地上,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一瓢冰水,就直接澆到了虞滄海的臉上。
“咳咳!”被冰水刺激,虞滄海立刻醒了過來,一邊抹掉臉上的水漬一邊罵道:“他娘的,你就不能換個花樣麼。”
雷蒙瞪著銅鈴巨眼俯視著虞滄海,並不答話,隻是盯著他左瞧右看,瞄個不停。
半餉,雷蒙突然怪笑兩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看走眼了。老子教導的皇子裏,大皇子天賦最高,但權勢心太重,注定走不遠。其次就是八皇子,聰慧靈秀,也沒有太多的物心,我最看好。”
“至於你嘛,中人之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是能忍辱這點讓我看得上。卻不想大半年不見,你竟然到了如此程度。你那一拳至少蘊含五千斤的力量,更讓老子奇怪的是,老子全力一掌還沒有拍死你,被你躲了過去。不過也幸好是躲了過去,不然老子現在隻怕囫圇都找不到了。”
雷蒙說道這裏,一伸手就把虞滄海的提了起來,喝道:“你小子有秘密,從實招來。”
虞滄海用盡全力才拍掉了雷蒙的巨手,然後慢吞吞的整理著淩亂的衣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以前處境難堪,不得不忍辱。世間沒有比忍辱的人更勇敢的人了,任何力量也戰勝不了忍辱。”
虞滄海又道:“誰都有秘密。有機緣,你是我的老師,自然可以告訴你。”當下也不再廢話,虞滄海走到房間空地,擺起了祖龍拳的起手式。
“龍蛇勁。”
“龍虎勁。”
“龍鷹勁。”
“龍馬勁。”
“龍鹿勁。”
“龍魚勁。”
“龍龜勁。”
虞滄海遊走變換,動作行雲流水,充滿了力與美。既有獸的凶狠模樣,身姿形態,也有文明智慧的道理氣息。一看就知道是真正得了精髓,可以氣血入骨,改變精神力量。而不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虞滄海足足演練了七式祖龍拳才停下動作,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坐在地上喘息。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看到虞滄海連打七式祖龍拳,雷蒙張大了嘴巴,連連驚歎。他此時再看虞滄海的眼神,就如同色狼看見了美女,乞丐看見了寶石,恨不得吃下去。
“就是你父親,當初也隻能打出五式。這是真人之資,甚至能走得更高。”雷蒙語言間充滿了興奮,再也沒有了以前對待虞滄海的傲慢。
“可惜可惜,龍鳳勁和人龍勁你卻沒有練成。罷了,是我想多了。這千年多來,龍鳳勁也隻有傳言,人龍勁卻無人可練。你的資質已經是世間可見的頂峰,你會走的比我更遠。”
虞滄海卻擺擺手,道:“資質代表不了一切,遠古時期,武道係統都不完善,祖龍拳更是沒有。不是一樣聖賢輩出,遠超現在。一個多月前,我經曆了一場變故,就突然明悟了許多道理。又學了摩訶經才更上一層樓,練成了七式祖龍拳。隻是老師要為我保密,現在還不是公布的時候。”
虞滄海簡單敘述了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半真半假,很多地方都是蒙混過去。即便這樣,也聽得雷蒙大呼小叫:“摩訶經,摩訶經,難怪如此。你盡然能練這樣的功法。”顯然雷蒙知道摩訶經的大名。
虞滄海正色道:“閑話少敘,我已經到了武士中階,化生武道氣勁,可以練習武技了。老師,我要練大雷音法,以備參加武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