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江水寒下了轎子,一身喜服紅的耀眼,真帥!薑昕不由得在心裏苦笑——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的心都不是她的!即使她將要和他日後朝夕相對,薑昕也隻覺得淒涼,她看著他的臉,欲言又止:“江水寒你——”廖金衡怎麼能如此,隻是為了袒護廖金越,就強迫江水寒嫁給她,這不是造成兩個人的困擾嗎?
“你若是不想嫁,我現在還可以將你送回去——”薑昕還是說了出口。
原來她還以為……江水寒勾起嘴角:“公主,是我自己請旨求皇上賜婚的。”
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隻這一句就讓薑昕明白了她現在的立場——江水寒和廖金衡已經達成了共識,而她,不過是接受他們最終共識的人而已!他們兩個當她是什麼人了?!
薑昕氣結:“江水寒,我以為我之前已經跟你說的夠清楚了,我不喜歡你!”——況且江水寒也不愛她,不是嗎?何必要兩個不是真心相愛的人一起生活呢?那豈不更是痛苦?該死的,江水寒什麼時候也成了神經病了?難道她公主府裏還有什麼好玩的不成?!
“難道公主忘了那日在西郊臨走之時,我說過的話了嗎?”江水寒認真的提醒道。
這一提醒倒真的是提醒到了薑昕,那日在西郊,江水寒說了什麼?是的,江水寒說了,江水寒說——“我不在乎,公主,如果你真的不想因為我,再受到皇上的威脅,不如,就讓我請旨,求皇上將我賜婚給公主吧?”而且江水寒還吻了她!天哪,又是誤會!
現在薑昕還能怪誰?是她當初自己沒有明確自己的態度,江水寒才會……
“如果你隻是希望我不因你而受到任何人的威脅,才嫁給我的,我感謝你,但是我不會接受你,你請自便!”現在還有小廝在場,薑昕沒有說是“皇上”而是說成“任何人”。
不過,她相信江水寒明白她的意思了,於是,她說完就轉身走了,她想去照顧霜樺。
大廳裏就隻留下了江水寒,她為何是這樣的態度?江水寒不解——她不是一直都喜歡自己的嗎?現在他肯嫁到公主府,為何她卻是一臉驚訝、慌張、生氣……卻唯獨沒有高興?
江水寒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東西,可是,現在他已經嫁到公主府了,不是嗎?
薑昕離開大廳之後,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江浸月,江浸月翩然跪下,哽咽的說:“恭喜公主,終於如願以償,等到了我哥哥嫁過來的這一天。”這“哽咽的心情”不是能裝出來的!
“浸月,我不是……我並沒有想江水寒嫁進公主府,我,我不愛他了!”薑昕每次看到江浸月都會覺得心痛,她總是在想,他的心裏到底有多少苦?她是不是能幫他擺脫?
江浸月結合了自己的心意和霜樺出的主意,有些心痛的說:“公主別說了,我隻想請公主此刻能到我的‘浸月閣’一坐,我又是想和公主說,不會耽誤公主今晚的喜事。”
“嗯。”薑昕本來就不想和江水寒“洞房花燭”,江浸月既然想要找她談談,她便去吧。
江浸月帶著公主來到了浸月閣,薑昕去浸月閣次數寥寥可數,自然需要江浸月帶路,想到這裏,薑昕不免又多了些愧疚,她麵對李彥的時候,可以毫不忌諱的說自己叫“薑昕”,麵對雲默的時候,她可以說自己很愛他,麵對霜樺的時候,她可以說她是多麼的感動,她對李彥的愛裏有信任,對雲默的愛裏有肯定,對霜樺的愛裏有感激,但是麵對江浸月的時候呢?
她對他是同情,還是憐憫?是不是也摻雜了些她至今還沒有發現的微妙的愛情?花心?她是花心,但卻不濫情,她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即使愛上了幾個人,她也能明白的知道,這幾個人在她心裏所占的不同的位置,他們在她的心裏都是不同的,誰也無法代替其中的誰。
“公主,請坐。”江浸月給薑昕送上了一些糕點,“我就是想和公主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