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家吃吃喝喝看看電影,看看電視,日子過的也算快。李叔本來想過完年回老家一趟。老媽非賴著說也要跟著去,李叔沒答應,還嚇唬她說東北可冷了。能凍掉下巴。
說天冷的時候在外邊溜達,風一吹,耳朵就凍上了。要是不小心扒拉一下,就會掉下來。老媽到沒信,我卻信以為真了。之後很多年都當真呢。直到一次真的冬天去了東北才知道李叔是忽悠我們的。
聽李叔形容的,真挺嚇人的,說吐口痰,掉在地上就變成個大冰坨。老媽還開玩笑的問,那尿尿會不會也凍上。李叔說會的,然後老媽就笑。還說那李叔尿尿時候會不會把“那個東西”凍上。
我不知道老媽說的是什麼,還在一邊跟著撿臭笑呢。李叔氣的把老媽從沙發上給擠地上去了。老媽爬起來就要脫李叔褲子,說看看李叔那個東西凍掉沒。我看他倆的舉動有點“齷齪”,不好意思的躲到一邊了。
我們的鞭炮一直到正月十五才放完。好吃的也足足吃了半個月。其實也沒什麼好吃的。隻是先前很多東西都有包裝盒。看起來比較多。打開一吃就沒了。
過完年,明顯感覺自己胖了。一起小臂隻有一把粗細的我。現在明顯有肉了。我媽也是。離婚時候鬧的她才八十多斤。前幾天上秤上一量,93斤了。哈哈。照這個趨勢發展,我媽會變豬的。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我快開學了。
那天早上,我媽一大早接了個電話,沒說幾句就把電話砸了個稀巴爛。然後趴在床上開始哭。
電話是老爸打來的,讓她把女兒,也就是我了,還給他,說不然就要上法院告我媽。
我當時在邊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去找李叔求救。李叔過來看老媽哭的傷心,就問怎麼回事。問清楚之後,李叔說他來想辦法。
李叔讓老媽把這幾個月的撫養費的錢,給老爸彙過去,說等等再說。果然之後的一段時間,老爸沒打電話過來。
我開學後又過了一段時間,老爸又給老媽打電話,又說要女兒,李叔依然讓老媽把我的撫養費給他彙過去,老爸依然是乖乖的不再打電話過來。
之後的三個月都是這樣。每個月我媽都把我的撫養費按照他們的離婚協議的日子給老爸彙過去,老爸也在沒提過女兒的事。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呢。覺得李叔的這個辦法挺“大頭”的。撫養費是給我的,憑什麼給我爸呀。老媽也這麼說,可李叔堅持讓老媽那麼做。
這幾個月裏,我到也回我爸那過兩次。可一看見那個胖女人我就渾身不自在,看這個家就更不自在了。因為這個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家了。現在家裏已經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家裏以前的阿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們辭退了。又請了一個30多歲的,聽口音應該是那個胖女人的老鄉。家裏還搬來了一個男的。聽說是那個胖女人的弟弟。又高又壯的。看著挺嚇人的。
第一次回去時候是剛過完年不長時間,那時候家裏感覺還算有點家的樣子。第二次回去時候已經一團糟了。屋裏麵到處都亂七八糟的。就連我的房間都被堆滿了小孩的玩具。還在我的床邊擺了一個嬰兒床,看架勢連我的地盤也被占據了。
我沒說什麼,隻回來整理了些自己還沒拿走的東西。也沒人攔著我。我爸跟我說話我也不愛理。隻應承的回答了幾句。那女的對我的態度客氣多了。起碼不在朝我瞪眼睛了。
家裏還搬來了好幾個人,保姆算一個,還有一個男的應該是那個保姆的男朋友。還有保姆男朋友的一個朋友。我爸說是那女人的哥哥。感覺家裏已經變成了農民工宿舍。到處亂糟糟髒兮兮的。
我爸好像還是很忙,我第二次去時候在門口等了他好長時間才回來。我飯都沒吃,隻收拾了些自己還沒拿走的東西就直接走了。那地方我真呆不下去。麵對家裏的這些變化,我沒覺得有傷感的。反倒覺得很好。這樣就是我想回來也沒法回來了。
再說,麵對這裏,我也傷感習慣了。覺得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不會覺得這麼大的房子很空了。就是不知道我爸平時跟這些人都怎麼相處。不過看他那樣,在家裏的地位好像連保姆都不如。那些人好像原來就是一窩的,反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也不想了解。隻要不讓我呆在這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