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夢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些銀色蠶般遊動的銀光來自於光線的折射和這片玉符本身的元氣折射,他隱然感覺其中自有規律,這並非是完全自然形成之物。隻是即便是他,都隻覺得玄奧,都沒有那種一眼看到劍痕時心神自然融入其中的感覺。
最簡單而言,便是看不懂。
他將玉符翻過來,反麵也是一樣,也是無數銀光遊動,玄奧難言,隻是看不懂。
“法陣是什麼?”
既然看不懂,短時間內再糾結也沒有意義,他抬起頭來看向嫣心蘭和林煮酒,問道。
“某些特殊的金石,有些修行者殘留的本命物,能夠存儲一些地元氣不散,以這些東西為核,特殊的符文能夠吸引地元氣彙聚。”
嫣心蘭知道王驚夢接觸修行的時間很短,所以盡可能清晰的解釋道:“簡單而言,法陣的核心,就是能夠固定提供一些地元氣的東西,可以理解為一名不變的,提供真元的修行者,而法陣的符文,便像是劍招。”
王驚夢的理解能力比她想象的要高。
王驚夢很自然的想到了荷葉上,草尖上的露水。
就像是草葉上自然凝結露水一樣,法陣能夠自然的吸聚地元氣,然後在某種特定的情形之下綻放威能。
一些晶石自然凝結著可以利用的地元氣,就像是一個積蓄了很多真元的修行者,可以在很長的時間裏被慢慢使用。
法陣的威力強大與否,想必和這構成法陣的晶石和符文是否強大有關,但法陣一旦完成,就像是修行者使用固定的招數,比較呆板而疏於變化。
“有人在很多年前在這裏遭受圍攻,然後他擊敗了圍攻他的修行者,但到了這裏應該也是即將油盡燈枯。”
“所以他在這裏構築了法陣,然後將這塊東西留在了這裏。”
王驚夢的手指在這塊玉符上滑過,和他想象的一樣,這塊光滑如鏡的玉符有著很強韌的固定的元氣波動,他指尖輕湧的真元都隻是在這片玉符的表麵激起淡淡的透明水波般的漣漪,卻沒有改變那些銀光的流動。
他的真元也無法像貫注劍器的符文一樣,根本無法深入這片玉符的內裏。
“我直覺那人留下這片東西有用意,對於那樣強大的修行者而言,這片東西都十分重要,隻是我現在看不懂這片東西的奧妙。”
在王驚夢話之時,嫣心蘭和林煮酒一直都在看著這片玉符,聽著他這句話,林煮酒的目光從那片玉符脫離了開來。
他可能是巴山劍場這年輕一代的修行者之中,對法陣最有研究的存在。
帶著他修行的祁準原本就是精通陣法,能夠構築強大陣法的陣師,而且在祁準看來,任何手段都隻要能夠殺死強大的對手,便是好手段。
而法陣,有時能夠因勢利導,能夠改變戰鬥時周遭的環境,最重要的是地元氣的因素。
“哪怕這東西隻是純粹的陣樞,現在世上恐怕也沒有人能夠製出這樣的東西。”林煮酒看著王驚夢,很斷定的道,“這應該是用自己的元氣力量,強行改變了這塊東西的元氣流動法則,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不隻是真元修為強大而已。那些專門研究符文的陣師,再強大都不可能有這人的修為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