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袁府大擺筵席,還特地請了縣裏的著名戲子來到家裏。看著台上精彩表演,吃著山珍海味。鄭富國感歎:“唉,小弟這次前來,不僅收獲不小,而且感慨萬千啊。大哥如此會享受,真是羨煞小弟!來,大哥,小弟借花獻佛,用您的酒敬您一杯。”袁翠山一笑:“兄弟說哪裏話?哥哥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而已,又怎麼能和兄弟這樣的商賈巨富相提並論?幹!”說著二人酒杯一碰,一飲而盡,緊接著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等到了二人酒興正酣,臉紅心熱之際。袁翠山問道:“兄弟,你年少有為,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追求呢?告訴哥哥,成家沒有?”鄭富國趕緊打蛇隨棍上,苦笑一聲:“哥哥過獎了。小弟和您一樣整天忙碌,至今孤身一人。如果哥哥能幫小弟解決這個困難,小弟定然感激不盡。”袁翠山沒想到這件心事這麼順利,正中下懷,忍不住哈哈大笑。隻見他捋著胡須湊近鄭富國:“嗯,我的確是有一位滿意人選,可以說與兄弟你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隻是我怕兄弟看不上眼啊?”鄭富國內心一笑:“老狐狸,到現在還扭扭捏捏?”表麵上卻是非常莊重:“哥哥說哪裏話?隻要您覺得合適,兄弟二話不說,但不知是哪家小姐?”袁翠山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兄弟,你有所不知。我還有一位妹妹。論容貌嘛不能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也差不了多少。論才華,詩詞歌賦略知一二。論品行,在我看來還算過得去。不知道兄弟有沒有興趣見見?”鄭富國大喜,趕緊回答:“既然如此,小弟真是榮幸之至。”言語間竟有些迫不及待。袁翠山一笑,扭頭對在一旁服侍的管家來福說道:“去,請小姐過來一趟,讓她見見我的兄弟!”“是,少爺!”來福一拱手,走了出去。
二人正在說話間,來福按照袁翠山的吩咐,將小姐翠珊請了過來。“二哥——”翠珊俏生生地走到袁翠山麵前。“哦,妹妹來了。”袁翠山站起來,鄭富國也趕緊站起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每天都念叨的小兄弟鄭富國。兄弟,”他說著扭回頭指著袁翠珊:“兄弟,這就是我妹妹,袁翠珊。翡翠的翠,珊瑚的珊。她比你小一歲,你就稱呼妹妹吧。”鄭富國趕緊規整一下服飾,恭恭敬敬地朝著袁翠珊雙手一拱:“為兄鄭富國見過妹妹!”袁翠珊眉頭一皺,嘟囔著:“什麼姐姐妹妹的?你是我哥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套什麼近乎?”鄭富國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袁翠山也是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立即老臉一沉:“翠珊,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還懂不懂規矩?還不快點向我兄弟道歉!”袁翠珊撅著嘴看著二哥:“要道歉你道,我又沒有犯什麼錯?”說著她白了鄭富國一眼,轉身就走。“你給我回來!”他大聲嗬斥,袁翠珊連理都不理。袁翠山實在放不下這個臉,尤其是還當著鄭富國以及眾多下人的麵。“你陪你的好兄弟吃飯,關我什麼事?我不餓,你們吃吧!”袁翠珊本來就對那晚的事情惱火,如今更是存心和二哥過不去。所以,她邊說邊繼續往前走。袁翠山大怒,幾步過去,追上袁翠珊,揚起巴掌要打。鄭富國趕緊趕過來,拽住他的手,陪笑道:“大哥哪來這麼大的脾氣?”“你看看她成什麼樣子?這麼大了一點規矩都不懂。幸虧是兄弟你。如果換作別人,不笑掉大牙才怪。”袁翠山怒氣勃發。鄭富國趕緊賠笑:“大哥千萬別這麼說,兄妹之間有點小矛盾是正常的。如今,我也算是和令妹見了麵,咱們繼續喝酒。”說著他轉過身又對袁翠珊一拱手,微笑著說道:“大哥剛才喝了點酒,說話有不周到的地方,妹妹你多多原諒。畢竟他是你哥!”袁翠珊背過身冷哼一聲,不說話。“你——”袁翠山又要發火。“大哥大哥,別這樣,既然妹妹沒有興致,就不要勉強她了!”說著就要拽著袁翠山回酒桌。“唉,兄弟,真是讓你見笑了!真後悔平時太寵著她了。”袁翠山歎息著搖搖頭,往後走去。“罵夠了嗎?罵夠了我回房間了。”說著掉頭就走。“你——”袁翠山氣得打哆嗦。“大哥——”鄭富國趕緊過來:“大哥,令妹隻是一時的小脾氣,您就別放在心上。您想想:您是她哥哥,她不向您發脾氣向誰發?”“可是,她當著你的麵就這樣——”袁翠山仍然怒氣勃發。鄭富國一笑:“二哥,照我說,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想:令兄遠在京城,常年不回家。而您為了這個家終日忙碌,日理萬機。雖說幹出了這麼大的家業,贏得全村人的尊重,讓袁家成為名門望族,卻也不可避免地冷落了令妹。她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你說她能不生氣嗎?至於當著我的麵,大哥,你我分屬兄弟,情同手足。她正是因為沒有把我當外人,所以才這麼做。如果她對我客客氣氣,小弟還覺得不習慣呢?”鄭富國巧舌如簧。表麵上是埋怨袁翠山,實際上則是帶了一頂高帽。袁翠山一聽,長歎一聲:“唉,兄弟,這句話你算是說到我心裏去了。誰說不是呢?無奈我俗務纏身,根本脫不開身啊。”鄭富國一笑:“家和萬事興。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有做不完的事兒。二哥,今日咱哥倆再次相聚應當高興才對,不要再歎氣了。來,大哥,我代表令妹向你賠罪了!”說著他深鞠一躬。“哎喲,兄弟,不敢當不敢當。”袁翠山趕緊拉住。二人又開始把酒言歡,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