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魚仰天長嘯,跟隨著唐蘇微弱的氣息直追上去,粗大的樹木,結實的地麵,在它的身軀碾壓下如同泥濘般崩飛。
唐蘇將氣息壓製到極點,頭也不回,拚了老命往遠處飛去,花千骨蓮的速度被發揮到了極致,超出了極限。
頭也不回的足足颶飛出幾十裏,唐蘇才停下來,花千骨蓮綻散,雙腳踏在地麵上一陣陣的酸軟。
銀魚徹底找不到唐蘇了,在遠處發瘋似的破壞著,幾百丈的範圍被它龐大的身軀攪得七零八落,整片森林都在震顫。
不少受到牽連的人大罵唐蘇這個害人精,苦不堪言,銀魚在森林中到處破壞少說也讓不少人波及到,受傷自然是難免。
銀魚在森林中肆虐了好一會,把山巒地麵拍碎無數方才罷休,咆哮向遠處的森林而去,顯然依舊怒火攻心。
外界中,有望著遠去的銀魚思索道:“這銀魚難道是祖師爺養的?”
“很有可能,聽聞師祖境不存在天地間,而是祖師爺用絕世手段鑄造出來的空間,裏麵的一切東西都是祖師爺搬進去的。”
“如此廣袤無垠的地域出自祖師爺之手?這得有多絕世的修為。”
“嘖嘖,我倒是想看看,這一次到底是誰獨占鼇頭,攬下那至寶。”
師祖境內,唐蘇背靠著一棵大樹氣喘籲籲,臉頰兩側布滿了汗珠,這極力逃命下七魂不見了六魄。
望著遠處的銀魚,唐蘇癱軟在地,萬幸逃過這一劫不知得折多少年的壽。
緩緩運轉九天登神大典,將體內的魂力恢複過來,極力飛行之下,魂力的消耗非常巨大,還好他有九天登神大典,不然早就遭殃了。
恢複過來後,唐蘇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他離三峽峰可謂是越來越遠,必須要盡快趕過去,至寶到底被誰拿到,他倒不在乎,全書君的安危才是他最在意的,一時不見全書君,他也不會放心。
周圍依然光線昏暗,一縷縷如同彈痕似的陽光從茂盛的樹冠上穿射而下,地麵仿佛有著萬千光點點綴在上,非常絢麗。
唐蘇奇詭的左盼右顧,感覺到一絲絲涼意,原本寂靜的老林被銀魚一陣攪拌後,不少凶獸早已蘇醒過來,遠處一陣陣獸鳴嘶吼,而這裏卻依然如故,死靜無比,到處都是風蝕沙質的即視感。
唐蘇剛鬆懈下來的神經當即又繃緊了過來,把地上的枯葉撥開後,發現地麵並不是土壤而是沙石。
唐蘇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明明是原始老林,地麵卻是一地沙石,非常不合常理。
陣陣涼風吹過,唐蘇不由縮了縮脖子,這種感與第一次去葬峰時一模一樣,陰森鬼影。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唐蘇心裏唯一的念頭,明明是烈日炎炎,這裏卻讓人忍不住雞皮疙瘩蹭蹭地冒,顯然不是什麼平靜之地。
不敢怠慢,唐蘇結出花千骨蓮往另一個方向穿梭而去,飛出幾裏後卻發現陰森感覺更加重,光線也愈發的深暗,地麵的枯葉更加厚實,粗大的白花花骨幹到處都是。
唐蘇頭皮發麻,仿佛自己正在往地府的入口走去一樣,來到這片區域後,涼風變成了陰風不時嗚嗚吹來,地上的落葉被吹得打在白花花的骨骼之上,這些骨幹經過累月經年的風化,被枯葉一碰,立即整根崩碎,化作一堆白灰隨風而去,周圍的樹木雜草也由綠色變成血紅色,放眼望去,一片血紅,如同一潭血水。
唐蘇咽了幾口口水,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飛去,當他穿過兩棵長滿尖銳紅刺的刺天大樹,來到一個大山穀之時,雙瞳不由縮成了一個小點,毛棘孔張,渾身僵硬如木柱。
在唐蘇眼前的山穀大約有二百丈來大,怪石嶙峋,看上去沒有一絲土壤,甚至於連一株雜草也沒有,一片光禿禿,地麵全是碎石鋪成。
讓唐蘇恐懼的並不是這山穀地貌,而是山穀裏堆積著一座座墳,密密麻麻,有大有小,而且還立有墓碑。
放眼望去,墳頭不計其數,每座墳墓相隔的距離大約也就半丈,不誇張的說,每一步落下絕對會踩踏到墳體。
唐蘇深咽幾口口水,雙眼睜到了極限,這滿穀墳墓曆史無比悠久,有些淩亂,經過歲月的蹉跎,有些墳頭更是破爛不堪,依稀可見發黃的骨頭。
“為什麼師祖境這裏這麼多墳墓!”
唐蘇雙腳有些顫抖,他聞到了衝天的怨氣,每一座墳墓內仿佛都有一個不滅的鬼魂在嘶吼著。
唐蘇壓著心裏的不安,邁著步伐往最後的一座墳走去,將墓碑上的塵埃抹去,頓時露出來一行字。
“關羽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