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霞光萬道,柔和的晨光透過滾滾濃煙,呈現萬千光束如同空間彈痕般照射在地上。
在其中,一道偌大的光束透過濃煙,將當中的景象投射在破爛不堪的峰體之上。
劍橋、董旋、朱一品等人望著投射下來的景象,雙瞳一縮再縮,滿目震撼。
山風嗚嗚而過,直上雲霄的濃煙被一點點帶走,良久之後,戰場中的一切清清楚楚映入眾人的眼簾。
半空中,三獄明王印攜獄壓著鱗角,鱗角的臉龐布滿了驚恐,身體上爬滿了一道道裂痕,整個人仿佛是用膠水粘起來的玻璃碎片,在三獄明王印的壓迫下一寸寸化作飛灰。
鱗角的喉嚨蠕動兩下,用盡最後的力氣尖聲叫喊:“魔威不滅,大荒必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慘烈的咆吟聲驚天動地,傳遍整個劍霸宗,讓一片嘩然的劍霸宗陷入死靜。
“死到臨頭,魔威再盛又如何,死!”
唐蘇也是虛弱至極點,控製三獄明王印猛然按下,鱗角的身體頓時砰地一聲爆裂開來,化作微不可見的塵埃,隨風飄散。
鱗角一死,籠罩天地間的魂醒境威壓驟然消失殆盡,三獄明王印也在逐漸消失,直至不見。
劍道的屍骨從腳趾頭開始,一寸寸的碎爛,並且迅速彌漫,最後,除了頭骨,其它一切骨骼哢地一聲全部碎成碎骨片。
“呼!”鬆上一口氣的聲音緊跟其後,劍橋等人大吐一聲後,身體不再緊繃繃,軟綿綿地躲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淋。
“總算護下了老祖宗留下的宗門!”劍橋喘著大氣,沒有力氣去動彈一下手指。
唐蘇的人魂暗淡無光,頂著僅剩的頭骨徐徐飄向劍橋一等人,猶如一盞隨時會熄滅的燈火,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此時的孱弱狀態。
劍橋咧嘴笑道:“我要謝謝你呢,小子!”
唐蘇轉頭看著峰不成峰,山不成山的葬峰,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白花花的屍骨,成片成片的峰體堆積在一起,難以想象這般可怖景象有一半是出自己的“手”,一夜之間,劍霸宗曆史最為悠久的葬峰毀於一旦。
唐蘇有氣無力的說道:“謝謝我就不用了,我隻有一個要求!”
他的話頓時讓一眾長老困惑,有的長老更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什麼要求?”劍道搖頭問,他還是算了解唐蘇,知道其不是那種貪婪的人。
“我要天行完好無損!”唐蘇瞄了一眼峰下一動不動的落天行,毫無疑問,這裏受傷最嚴重的莫過於他了,以他的實力被鱗角用輪器抨擊,定然傷筋動骨。
“這是自然,他在關鍵時刻出手拖延到了給你突破的時間,可謂是功勞極大,我們自然不會讓他有傷在身!”董旋篤定道。
唐蘇歎道:“有大長老這話,我就放心了,還有,此事不要告訴別的弟子我有份參與。”
“為何?”朱一品皺眉問道:“此事你的功勞最大,可謂是救宗門於水深火熱之中,理應是宗內所有人敬仰的榜樣。”
“榜樣?算了吧,我已經是眾矢之的,我可不想再拉仇恨,每個月分給我多點聚魂丹就好,別無他求!”唐蘇無奈地說道,將劍道僅剩的頭骨甩向劍橋,人魂獨自往傳送門飄去。
雖說傳送門已經被強行關閉,但他隻是一道魂屬性而已,並不礙事,回到天王峰,直蹦自家閣樓而去,人魂回歸身體後,疲憊感頓時瞬間傳遍全身每一個角落,眼皮沉重,靈魂虛弱。
一派肅殺景象的葬峰,劍霸宗十幾位高層吃力地站起來,依舊有點點滴滴的鮮血墜落在地,傷勢顯而易見。
“都回去吧,此事不得大張泛播,免得宗內人心惶惶!”劍橋雙眼迷離,看了一眼崩塌如泥的葬峰,眼內居然閃過了可惜的神彩,隨即便直奔峰下離去。
十三位長老和朱一品也拖著重傷的身體各奔東西而去,他們不可能直接回到內門的主峰,眼下找一個安靜的療傷之所才是最重要。
昏迷狀態的落天行被劍橋帶走了,葬峰開始逐漸陷入枯寂,刺天的龐大峰體硬生生沒了一半,尤其是當中那個穿透整座峰的大洞,尤為撼人心魄,白雪皚皚般的屍骨鋪滿一地。
眾人離去後,傳送門恢複了傳送,一個個焦急好奇的弟子紛至遝來,不到十幾息的時間,峰腳處堆滿了人潮,人非常多,但卻非常靜,每一個人遙望著葬峰皆倒吸一口涼氣,猶如木雕泥人般呆滯在原地。
良久之後,終究有人打破了死靜。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何種領域的戰鬥,葬峰一夜之間變成了山。”
“昨晚我看見宗內全部長老都在葬峰,還有朱一品峰主,高層一同現身,恐怕是關乎到宗門存亡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