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對視維持了大約十幾息的時間,最後被鱗角男子一言道破。
“把血鬼花除掉的,是你們吧?”鱗角男子來回打量著三人,沉思了半會繼續說道:“連人屬性的魂也帶來了,看來做足準備了嘛。”
劍橋深吸一口氣,鼓足氣說道:“活了這麼久,我想你也應該夠了!”
“是麼,就算你們準備了人魂又怎樣,你敢碰那具屍骨麼,以你們的整體實力,我鱗角瞬間便可擊敗你們。”鱗角男子不屑地說道。
“你自視過高了!”劍橋不服氣地說。
“那就來吧!”鱗角攤攤手:“看你們是來殺我,還是來救我,嘖嘖,好運總是在不知覺間出現在眼前呢。”
鱗角看似一臉無所謂的神色,其實眼中不時掠過的激奮光芒卻被唐蘇盡收眼底。
龐大的空間內整一次陷入死寂,雙方皆在評估思索,尤其是劍橋,他內心的掙紮全都表露在臉上。
呼地一聲,鱗角身上湧出了一股黑氣,猶如烏雲壓頂般往三人處傾瀉而至,魂醒境初期的氣息波動籠罩整個空間,除了劍橋拿著驚天劍可抵擋幾分外,落天行和唐蘇被這股氣息波動壓得無比窒息。
見三人緊張兮兮的全力而退,鮮角的冷笑愈發濃烈,“還是回去找你們宗主來吧,以你們的實力,真的是白白放我出去。”
“少得瑟!”落天行咬牙切齒地狠道。
就在這時,三人不知所措之下,劍橋懷中問蘭的屍首突然抖了抖,問蘭的鬼魂從中竄了出來。
“娘親!你!”劍橋雙眼一瞪,喜叫道。
“問老太太?”落天行和唐蘇麵麵相覷。
問蘭的鬼魂對著三人點點頭,默不作聲,佝僂的身軀慢慢往前走去,徐徐飄向懸空的前大長老屍骨,渾濁的雙眸內一下子湧上了淚光,虛幻無實的身軀瑟瑟發抖。
“這是怎麼一回事?”唐蘇問道,感到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盯著劍橋,靜候他的解釋,一開始唐蘇也覺得奇怪,自己等人的目的是滅殺鱗角,劍橋卻抱著問蘭的遺體下來,這本來就不合理,現在問蘭的鬼魂又出來了,還飄去前大長老的屍骨,其的表情中又滿是久違重逢的神色。
“這是我娘親的遺願,至於她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劍橋歎道,滿是失落。
問蘭的鬼魂飄浮在前大長老的屍骨前,片刻後,顫聲說道:“老頭!我來了!”
“老頭?”唐蘇雙眉一皺,驚道:“難道…你們是…”
劍橋渾濁的雙眼內湧出了懷念之色:“沒錯!他是我父親。”
聞言,兩人的頭皮都炸開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劍橋,腦子短路似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難怪那畫像中的老頭和你有幾分相似,原來是你父親,但是你父親是前任大長老這事,我還真沒猜到,也太狗血了。”唐蘇說道。
問蘭已逝,鬼魂的聲音帶有幾分空靈,尤其在這龐大的空間內,回聲陣陣。
前大長老的屍骨仿佛被什麼喚醒了一樣,散發出朦朦的黃光,猶如一輪黃月。
落天行不解地問道:“你娘這是在幹嘛?”
“我也不知道,先看定情況再說吧,反正鱗角也擺脫不了陣法的封印。”劍橋說道,不舍之色濃鬱非常。
前大長老的屍骨猶如一盞黃色的路燈,黃光愈烈,問蘭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繚繞的黃光在屍骨上慢慢聚彙,在表麵形成一道透明的光影,隨著時間的推移,光影開始真實起來,有了四肢和頭顱,最後,屍骨被一道人影覆蓋,和問蘭的鬼魂一樣飄渺虛幻。
“那是你父親?”唐蘇盯著那虛影的麵龐問道,五官和畫像上的老人一模一樣。
劍橋無聲地點點頭,在此其間,那道身影的雙眼突然睜開,平躺的身影慢慢站起來,眼內盡是空洞無物。
“殘魂?”落天行驚道:“問老太太居然將前大長老的殘魂喚醒了。”
前大長老少說也死了三百年,問蘭竟然一句老頭就把他深入骨髓是殘魂喚醒,這比招喚術還要恐怖。
“老頭!”問蘭大喜,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大長老的雙眼,一句句老頭的叫喚。
“父親!”劍橋忍不住失聲叫道,雙手顫抖。
前大長老空洞無神的雙眸在問蘭的叫喚下逐漸恢複一絲絲清明,仿如記憶在慢慢湧入他的腦子。
“你醒了?”問蘭蒼老的雙掌放在前大長老的雙肩之上,喜形於色。
恢複清明的前大長老上下打量著問蘭,環顧四周,片刻後,喜道:“小蘭!”
“我們又相見了。”問蘭欲哭,像個小女孩似的撲在前大長老的懷中。
“原來我們分開已經是這麼久了,想不到我們能再次相見,卻是另一番景象。”前大長老歎道,仿佛有無盡的歲月,悠悠從他身上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