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轉身走開了。
“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黑子說。
“叫床。”萊茵說。
“叫床?”黑子笑了,一個姑娘家,說話也不經過大腦,“什麼是叫床啊?”
萊茵怒不可遏,衝過來照著黑子的肋間就是一拳。看萊茵的架勢,這一拳純屬一種反彈式的動作,根本沒有用多大力量,可黑子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這不是一般的拳頭,漫不經心地打過來,卻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黑子捂著肋處,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萊茵立刻發現了黑子的不適,馬上扶住他的胳膊,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笑容裏帶著一絲歉意。
黑子想把她拎起來,扔到床上去,好像不這樣不足以表達他的不快。
他反手抓住萊茵的手腕,另一隻手拖住了她的肩膀。萊茵似乎早有防備,用肘部緊緊抵住他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一反掌,抓住了他的手腕。
黑子麵無表情,暗暗地較著勁。萊茵則仍然麵帶笑容,大氣不喘。
黑子馬上放棄了自己的努力。他明顯地感覺到,眼前的萊茵看上去雖然瘦弱,但身上爆發的力量很大,如果這樣僵持下去,他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萊茵到底是幹什麼的?她一個人住在這裏,每天早出晚歸,都在忙些什麼?看上去一個弱小女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力量?一連串的疑問都沒有答案,使黑子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她的乳白色手包,就在桌子上。她每天包不離手,隻有看一看她的包裏裝了些什麼,大概就能猜出一二。
“疼嗎?”萊茵也鬆開了手。
“你的手好重,怎麼像個大老爺們。”黑子自我解嘲道。
“我不是有意的,沒想到你這麼不禁打。”萊茵抱拳道。
見黑子沒有再計較,萊茵回身從包裏掏出一個蘋果,伸向黑子,她顯然是要用這個蘋果換取黑子的原諒。黑子接過蘋果,一口咬去了三分之一,在嘴裏大嚼著。
“你們早晨怎麼沒有叫起服務啊。”萊茵說。
黑子聽得出,她在盡量使用詞規範一些,不想讓黑子鑽了空子。
“是啊,怎麼沒有叫起服務啊。”黑子重複著萊茵的話。
他知道萊茵說的是早晨叫客人起床,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這項服務。從明天開始,他早晨五點半就要去駕校練車,他還不知道讓誰叫他起床呢。
“我在問你呢,你怎麼問起我來了。”萊茵說。
黑子把電話打到前台,櫻桃接了電話。
“櫻桃,有客人投訴,咱們怎麼沒有叫起服務啊。”黑子問。
“有啊,哪個房間?”櫻桃問。
“四樓的客人,我的隔壁。”黑子說。
“客人自己提前起床了,有時客人已經出門了。”櫻桃說。
“那也要叫,不管客人在不在,都要按時敲門。”黑子說。
黑子掛斷電話,原來是萊茵自己先起床了,還怪客棧沒叫起,這就屬於強詞奪理了。
萊茵見黑子很痛快地答應了她的三個意見,立刻就消了氣。
黑子朝門外揚了揚頭,提醒她該吃飯了。隻要她拿上那個包去餐廳,他就應該有機會看看包裏到底裝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