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是少有的五十年不遇的寒冬年,而對她柳家來說,那恐怖的一夜也顯得特別的冷,一如她當時的心。
她躲在衣櫃裏,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猙獰的站在她麵前狂笑,那手裏,拿著的是她父親血淋淋的頭顱!
鮮紅的血液噴灑在衣櫃上,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從門縫裏流到她的頭頂上,滴入她那毫無波瀾的雙眸,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冰封了她的心。
那一夜,男人當著她的麵,殺了她全家上下二百八十四口人!
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妹妹,在男人的腰下苟延殘喘,哀聲求饒。
然而……那失去人性的男人卻依然獰笑著折磨她的母親,她的妹妹,直到她們漸漸沒了氣息。
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切,卻無能為力,因為母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她必須留著自己的命來為她們報仇!
血腥味充斥整個鼻間,那是她用自己的鮮血起誓,她發誓,一定要用男人的血祭奠自己的家人!
當時的她不懂,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他們明知道他要來,卻不走?不明白為什麼善良的父母會得罪這樣凶殘的人?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命!
那一夜,她第一次嚐試到失去家人的痛苦。
那一夜,她第一次嚐試到無家可歸的孤獨。
那一夜,她遇到了他,那個說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靠在他懷裏,她冷漠的看著眼前絢麗如煙花的天空,那是……大火燃燒的燦爛!
她答應過母親,她不會哭,所以她忍著,忍著心底那窒息的痛,直到……漸漸麻木!
那一年,她十四歲!卻一夜之間從一位小姐成為了孤兒!這一切……皆因她父親背後的身份!
她走了,被救她的男人帶走了,她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她隻聽到所有人都叫他鬼魅!
鬼魅對她很好,教她武功,悉心的照顧她,以溫柔回應著她的冷漠。
她明白鬼魅的意思,可是,她的心已死,隻剩下仇恨,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無法去愛,所以,她逃開了……
鬼魅知道她一定是孤身一人前去報仇,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無法,也無資格去阻止她……
那一年的冬天,兩個人的命運從此改變,鬼魅的心裏,自此,住進了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柳—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