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慕淩和白九去的時候,新娘子已經進了洞房,南慕淵身著一件暗紅色的喜服,臉上並沒有本該屬於新婚大喜的新郎的笑容,反而看著有些懨懨的。
在熱鬧得宴席上,站在一片歡喜中,一杯一杯飲著酒,見南慕淩擁著白九走進來,眸中有了一絲情緒,卻依舊暗淡至極。
“皇兄你來了正好,來,兄弟今日大喜日子,怎麼都要陪著喝一杯吧。”
南慕淵喝的有些微醺,從座位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白九和南慕淩身邊,親昵地摟過南慕淩的肩膀,硬生生將白九和南慕淩分開了些。
幼稚嗎?這樣的做法,想來是極為幼稚的,可是除了做做這些幼稚的舉動,還能做些什麼?他搶不過,爭不過。
看著南慕淩被南慕淵拉走,白九莞爾一笑,她知道南慕淩任由南慕淵抓著,是想給自己時間,讓她把心裏的疑慮都弄清楚。
從一進來,她便察覺到慕浩白一直緊盯著自己,此刻見她一個人走出了宴席,便也馬上跟了來。
相比於南慕淩的王府,太子的府邸,簡直隻能說過於奢華,不過相比於這些表麵的東西,白九更喜歡八王府的精致。
離宴會越來越遠,後麵跟著腳步依舊不緩不慢,沉穩地響著。慕浩白一直沒有開口,白九也不慌,好心情地欣賞著太子府的美景,當然也沒有放鬆對後麵的人的防備。
“你說你叫阿酒,喝酒的酒,卻不想你卻是連個真名都未曾告訴我。”
長長的歎息如同那秋葉落在平靜的湖麵,帶起一絲絲漣漪,打在白九的心上。
“你是……”
白九豁然開朗,轉首望著那雙紅眸,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她便說慕浩白一直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不想他既是那個故人。
“是我,阿九。”
那雙紅眸依如當年那般含著淡淡的憂愁,隻是今日卻是更多了一份傷痛和無奈,白九的心緊了緊,她差點差點就把這個人給殺了。一想起來那日的刺殺,她便隻覺得手腳冰冷。
“我隻問你一句,夏尚書一家可是你滅的滿門。”
白九不敢想象當年那個雖然脆弱卻善良的人,如今既然變成了燕國人人聞之喪膽的太子,如今這個滿目蒼涼冰冷的人是否開心?
“夏家的事?你怎麼會關心起夏家的事來?”
慕浩白有些詫異地出聲。
“我問你跟你有沒有關係?!”
白九的聲音縱然提高了些,她原本以為他們不會再相遇了,就算是能再見,也應該是煮酒言歡。而現實卻是他們相遇既因了一場刺殺,而此刻她活生生地夾在了夏涵和慕浩白之間,無從選擇。
遵從和夏涵的約定是對她做人的信,而保護慕浩白該是她對朋友的義,此刻卻是信義兩難全。
“並非我所為。”
短短的五個字,讓白九如同一個溺水之人突然被解救一般,瞬間感覺呼吸暢快了,她緊繃的神經豁然鬆開,興奮地抓過慕浩白的雙手,像個小孩一般開心地大笑起來。
嘴裏不斷念叨著:“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沒問緣由,沒問他為何會被誤解,聽到他說與他無關,她便相信了。
“所以你那日要刺殺我,是因了夏家?”
一想到那日她招招要致他於死地的狠勁,他就覺得心顫,那晚她差點殺了他,而他也讓她受了重傷。
“我答應了夏尚書唯一剩下的女兒,替她一家報仇,我希望你能將當年的事情跟她解釋清楚。”
“好。”
慕浩白看到白九依舊還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而擔心,知道了那晚的刺殺隻是因為她沒有認出自己,便覺得這段日子以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輕鬆。
“當年,差點死親人手中,被逼著進了那片活人有去無回的森林,卻被你所救,在那片林子裏雖然每天都麵對著危險,但是阿九你可知,那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最輕鬆快樂的日子。阿九,我……”
“不是記掛著宴席上的美食,怎的跑那麼遠。”
慕浩白得話被南慕淩的話生生打斷,白九還沒回過神來這個本該在宴席上等她的男子怎麼現在跑到這兒搗亂來了,便撞進那個溫暖的呃懷抱,讓她安心的熟悉氣息噴湧而來。
“不是說好要在宴席等我。”
白九有些好笑地看著眉梢間絲毫不掩飾地表現出“爺吃醋了”的神情的南慕淩。
“你不在不踏實。”南慕淩帶著懲罰性地在白九腰間掐了掐,危險地眯起眼睛,“該說的應該都說完了,我們走吧。”
對慕浩白卻是視如空氣,霸道地摟著白九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阿九,我喜歡你。”他原本想說這樣的話來著,但是此刻在看到白九眼中真實的深情後,突然覺得她能這樣笑便好了,那句原本說出的話就這樣又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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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