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聯合子響(2 / 2)

蕭子響眼前一亮,對著眾人深深一禮道:“多謝諸位相助,雲音不敢或忘。”

眾人出了馬車,張欣泰眼都不眨地盯著陳睿不放。

陳睿笑道:“義哼可是有些記恨我?”

“不敢,將軍為何將我卷入著泥潭之中?”

“希古勝文,鄙薄俗製,賞心流亮,不失雅宗。義哼,你當得起著十六字的評價。你有大才,我想你為我所用,才失了些下作的手段,還望義哼見諒。”

“若是我不答應呢?”

“嗬嗬,隻要你保證不說出今日之事,我也不會做出什麼事來。我相信義哼的人品。”

張欣泰一陣掙紮,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躬身一禮道:“見過主公。”

陳睿大喜,扶起張欣泰,大笑道:“好,我得義哼相助,如魚得水。”

張欣泰笑道:“主公過譽了,想我少年得誌,卻是半生蹉跎,得遇主公也是一件幸事。不過,主公你這手段卻是有些小氣了。”

“隻要義哼肯助我,再小氣些也是無妨。”

張欣泰有些無語地看了看沈洋,挑了挑眉,意思是問,主公是不是向來就這麼無恥的?換來了沈洋無聲點頭。兩人心裏忽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對視一笑。

陳睿看見兩人無聲的表演,笑著搖了搖頭。

“義哼,你看回京之後我是出去任一州刺史呢,還是繼續留著京營中呢?”

“主公,出任不急,您剛剛在陛下前麵站住了腳跟,不妨多待一段時日。三人成虎的事情主公可不要忘了。一旦陛下忘記了你,就算是貴為王爺又如何?”

沈洋略略一琢磨,歎道:“義哼對人心的揣摩真是到了極致了,主公現在確實不易輕動。”

陳睿笑道:“感謝蒼天將你二人送到我眼前,不然報仇無望也就罷了,隻怕稀裏糊塗的送命也未可知。”

陳睿派快馬入京報信,想到了蕭子響的家眷,索性放慢了行程,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外出遊行,好不自在。

進了五月,天氣越發的暖和了。陳睿為了避免蕭子響為了淹死在江中的慘劇,極力要求走陸路。

從荊州到建康一路風景怡人。柳樹的綠葉婆娑搖擺,隨風輕輕揚揚地飛灑著。路過田野,眼前一片碧綠,偶爾出現一片芋田,那顏色又綠得像要滴下油來。有時路旁又出現幾株荔枝,累累的果子正在蟬聲中逐漸發紅。

蕭子響早就安奈不住寂寞,從車廂中走了出來,與陳睿等人騎馬觀賞風景。

偶爾陳睿帶著親衛們入山,回來時總會帶著些獐子、野兔、野雞什麼的。陳睿就著手中的材料,給眾人操弄了幾頓燒烤大餐。

蕭子響喝著從附近打來的酒,就著燒烤,連連呼爽,不住地伸出油乎乎的雙手,對著陳睿一個勁的豎著拇指。

張欣泰開始很是鄙夷陳睿的做法,口中不斷嘮叨著“君子遠庖廚”之類的理論,在被陳睿威逼著吃了幾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雙手縱橫捭闔,左右出招。

年輕人都愛玩鬧,就算張欣泰年紀最大也隻有三十出頭。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中,眾人的感情也不斷升溫。

陳睿很喜歡蕭子響的孩子,小家夥才剛剛三歲,奶聲奶氣地纏著陳睿給他講故事。陳睿微笑著,將小家夥抱在懷中,開始講起了南齊般的一千零一夜故事。

剛開始也就是小家夥一個人在聽,最後演變成每日傍晚時分的公眾期待節目。陳睿每每想到人頭攢動的情景,就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嘴賤,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沈洋一再得高估陳睿的學識,但是每次陳睿又拿出新東西時還是被震驚的一塌糊塗。與張欣泰私下裏議論紛紛,說著若是陳睿不當將軍,完全可以繼承春秋十二家之一的家的衣缽,並且發揚光大。

走了一個月,伴隨著一路的歡聲笑語,建康城漸漸近了。

陳睿拍了拍蕭子響的肩頭,道:“雲音,我相信你一定會扛過這一劫的。人不要隻盯著眼前,笑道最後才笑得最美。”

蕭子響的事情雖然計劃的很好,但是萬事都有個萬一,陳睿一路放慢行程也是為了讓蕭子響與家人多團聚些時日。

蕭子響一路走來對陳睿越來越欽佩敬重,對於陳睿的苦心心知肚明。

躬身一禮,道:“明德,情意我記在心中了,若是我有事,還請照顧我的家小。”

陳睿鄭重其事的點頭道:“但凡有我一日,我自當盡力。”

蕭子響拜了拜,鑽進了馬車。

陳睿望了望建康的方向,心中忽然豪情萬丈,這趟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蕭子響,不為別的,單單為了這份情誼就值得自己去拚一把。

引吭高歌道:“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無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