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惠及全球七十億人的巨大成果！
陳敬華擺了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何況，這樣的機會，以後恐怕還有很多……”他暗暗歎了口氣，轉過話題道：“數據采集的差不多了吧，咱們要出發了。泗橫山上已經有十六位從各個分區趕來的學員，任務量很重，時間不等人。”
“哦，對對。”
顧教授看了眼時間，連忙招呼外邊醫療組幾個同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過來把江奕身上的感應線全部拿掉，將儀器小心移出，沒多久，整個臥室就隻剩下了陳敬華三人。
陳敬華把手裏的防護服袋子放到床邊，朝柳傾雅看了一眼，自己退了出去。
江奕慢慢睜開雙眼。
“衣服帶的不多，除了這套防護服還有兩套夏裝，放包裏了。你的筆記本也在裏麵，陳老給你的優盤資料我全拷進去了。龍虎山金光咒，少林寺易筋經，全真道丹法……咳咳，你自己看著練，希望有用，不過要小心點，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好像練岔了也會傷人。”
柳傾雅一邊說一邊整理著背包裏的東西，江奕偏過頭，靜靜地看著她。
她今天的打扮一改往常，不單束起了馬尾，還化了淡妝。清瘦的臉更加白皙細膩，狹長的丹鳳眼透著幹練與些許嫵媚，鎖骨精致，嘴唇紅潤，鼻梁高挺，在貼身的防護服的包裹下，身段浮凸有致，長腿纖腰，勾人心魄……
媽蛋的！這眼睛怎麼回事？是被誰給偷偷加了濾鏡嗎？
怎麼感覺漂亮了不止一點……
有點不妙啊……
江奕趕忙收回視線，臉有點燒。
“飛機定在晚上，不用急，這段期間你好好休息，就別起來亂晃了，我讓小李給你訂了餐，少吃一口，嗬嗬……晚上八點二十，飛機到站，呂老那邊會派人接你，好像還有幾個清道夫跟你一起受訓，郝宇讓我轉告你，別丟了東南分區的臉，不然他翻臉無情……”
陳敬華對江奕另有安排，他的訓練不在泗橫山，所以不急，不過柳傾雅卻要抓緊時間隨大隊去學習槍械、技擊以及各種可能有用，但更可能沒用的精神力凝練方法。什麼瑜伽冥想，什麼道家煉神，什麼佛家禪定，比給江奕的那幾套內功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為保持高效，訓練期間封閉，會持續15天。
柳傾雅將背包整理好，集合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看向江奕，欲言又止，兩隻溫潤的眼睛，波光粼粼，不過頓了兩秒，還是把想說的咽了下去，微垂著頭，輕聲道：
“我會努力的。”
說完，轉身離開了臥室。
江奕注視著她一步步向外走，好幾次抬手，張口欲言，但看了看窗外，還是黯然低下了頭，雙拳緊握。
這該死的末日啊！
……
泗橫山山腳，管製區入口處。
一輛毫不起眼的中巴車駛來，停在了大門口。
站崗哨兵一看那牌照，連忙立定敬禮，從車上走下了兩位老人，年紀都不小了，花白的頭發整齊梳理著，臉上皺紋密布，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領頭的老人年紀更大些，但精神卻比另一位更濃，大步下車，遙望山頂，站姿筆挺，仿佛一杆標槍，立於天地間。
“這山一點沒變，可惜三十年過去，你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嘍。”站在前麵的老人頗有些唏噓。
“是啊，倒是老陳那家夥越活越年輕，快七十的人了，還生龍活虎的。”後麵的老人搖頭失笑。
“嗬嗬，為了他的寶貝小孫女，養生保健什麼的也算平常。說起來，這次的事，於他而言倒是難得的好事……誒？那老小子不是說來接咱們，人呢？”老人四處看看，沒見到人影，不由笑罵道：“不講信用的老東西……”
話音出口，一縷微風拂過臉頰，陰魂般經久不散，縈繞於身。
“裝神弄鬼！還不出來，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些……”
老人沉聲怒喝，威勢凜冽，但眼中卻盡是笑意。
他旁邊的老人若有所感，笑著搖了搖頭。
“好久沒見了，開個玩笑都不行。老頑固。”
陳敬華的身形在山道上出現，如果蘇蔓和柳傾雅在場，一定會吃驚於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甚至是興奮。沒有風度，沒有禮儀，他嘴上笑罵著，卻幾乎是從山道上徑直跑下來，衝到這兩人麵前，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世事無常，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三個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會有一天以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姿態，再度會麵。
當塵封的利劍抹去塵埃，傳奇依舊是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