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東,跟武歆道歉。”段清緣戾然冷斥說。
段清緣越是如此,令段懷東越加覺得好笑、滑稽,同時心口如被刀紮。
一直以來,段清緣對段武歆,比對他好了無數無數倍。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段清緣親生的?如果是親生的話,為什麼段清緣對誰都比對他好?
“我向他道歉?”段懷東不禁笑得悠悠,語氣冰冷而譏誚的反問,唇角歪得極高,優美的勾勒著。
段清緣更加來了脾氣,體內湧出一些怒火,但強忍著不發,說:“錯了就要道歉!你看看你剛才是什麼態度?怎麼能跟宇卿這麼說話?啊?”
段懷東幽深冷冽的眸子又不經意的瞪他一眼,頭輕輕扭開,偏著看著別處,冷不嚀叮說:“我對他已經很客氣。我找你、以及我的事,根本就輪不到他插嘴。找他談,哼……”
“放肆!”段懷東又這麼一說,氣得段清緣這會直接拍案而起,火氣再也壓不下去了。
“在段家,他是你的兄長!在春雨地產,他是你的上司!”段清緣更加激動訓斥說。
眾位助理看著眼前這一對不和睦的父子,能退的都退了半步,不能退的也聳了聳身子,姿態和模樣變得有幾分猥瑣。
他們在吵,他們隻能看,靜觀其變,絕對不能多嘴,不能說半句多話。因為這父子兩人,哪個他們都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段清緣在生氣,段懷東絲毫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反而還切了一聲,雙手叉腰,冷漠的轉過身軀。
“你你你……你是存心的,想氣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段清緣氣得幾乎哽咽。手指他的背影,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如要倒下去了一番。
段武歆和段竟成等人見段清緣身子搖晃,又趕緊慌亂的跨至他的身邊,將他扶住,扶著他坐下。
其他的幾個助理,有的甚至微微跺了跺腳,生怕段清緣發生意外。
“伯父伯父,您放輕鬆、放輕鬆,沒生氣了啊。我沒事、我根本就不介意。我跟懷東私下很熟,平時說話也這樣……”段武歆不停的在他胸口輕撫、不停的安撫他的情緒。
段竟成也是,守在段清緣身邊,急得大口喘息,上氣不接下氣。
“我也沒事、沒事!我才五十幾歲,又不會中風癱瘓什麼的!身子骨好著啦!”段清緣呼吸很重的說。費力的撥開他們,不讓他們像對待多病的老年人一番伺候自己,不讓眾人這樣圍著自己。
他心焦的目光依然一直落在段懷東的身上。對於段懷東,可謂愛恨交織、又憎又厭又無奈。
段清緣心中一直有底,段懷東長這麼大,他確實沒有給過他多少關心和關愛。以致他對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所有的人,都變成這個樣子。
知道段清緣正在望著自己,段懷東仍舊無動於衷,仍舊隻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看。背向他站著,桀驁的抿唇,不再做一句聲。
段懷東是一個出了名的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的人,不會同情任何一個人,包括他的父親……
而且段懷東心中更加想笑。暗忖段武歆真是虛偽,剛開始,他老子訓斥他、數落他,沒這麼激動、沒要死要活時,段武歆怎麼不站出來?那時怎麼不安撫段清緣說跟他一直關係好?怎麼不說自己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