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臉色也暗下幾層,站在床邊,一隻手默默攥緊成拳。
“你好無聊。即使受了傷,依然這麼無聊。”馮蓁蓁還撇唇無力說。努力克製著自己的火氣和對她的不滿。
馮蓁蓁說完後,轉身跨步,走到一旁,給她拿那盒玉米粥。
顧曼晴又不以為然輕笑一聲,說:“這不是無聊,這是探測敵情。馮蓁蓁,就剛才來看,段清緣還是挺喜歡你的,畢竟你這麼乖巧、這麼順從、這麼賢淑。”
馮蓁蓁不想跟她多說,將一根吸管放在那盒粥裏後,又返身馮給她,說:“你先吃東西吧。等你好了,你才有力氣跟我搶。現在你跟我搶,我都得讓著你。這樣你贏了也不光彩,不是麼?”
顧曼晴沒有立即去接她遞來的粥水,而是吃力的支了支身,目露凜冽的光芒,教誡她說:“沒有什麼光彩不光彩,這個世界的人,隻關注結局,關注最後誰勝誰敗。從來都不會有人在意過程,無論過程有多麼艱辛,有多麼可歌可泣。你贏了,你就是強者。我輸了,我就是弱者。所以,隻要能勝,我可以不擇手段……”
“嗬,顧小姐,你還是先吃東西吧。”馮蓁蓁又催促她一聲,但是不想跟她聊其他的了。
因為顧曼晴說的話,她完全不認同。她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她是,現在她就會放任顧曼晴不管,令她自生自滅,最終沒法跟她搶段清緣。她注重過程,特別是在感情方麵。她始終覺得,細水長流般培養出來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最真實的。
見馮蓁蓁冥頑不靈、執拗己見,顧曼晴又無力感歎一句,說:“其實馮蓁蓁……你現在的性子……像極了過去的我。”
這下子,馮蓁蓁真的不耐煩了,一臉戾氣,聲音冷漠衝她問,“喂,你到底吃不吃啊?這麼囉嗦,不吃我放下了。”
顧曼晴的麵部神經這才變得微微抽搐,停止說話。想了好久後,又慢慢伸手,去接馮蓁蓁遞過來的粥水。
她已經到了這一步,自然不會再跟自己的身體或性命過不去。說了這麼多話,她確實早就嘶聲力竭了。
原本她就是想奚落馮蓁蓁、告訴馮蓁蓁,段清緣隻是喜歡她,因為她性情好,而並不愛她……
待顧曼晴接過粥水後,馮蓁蓁又拿起一旁的病床桌,給她架好。最後,馮蓁蓁傲然甩頭,走到了陽台上。
她站在那裏、麵向外界、粗聲喘息,心裏一陣憋屈和鬱悶。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趟出來度蜜月,她竟變成了傭人。並且她需要照顧的這個人,是她的情敵。
不過,她並不怪疚段清緣,而是怪疚顧曼晴。她覺得顧曼晴挺過份的。她對她不計前嫌,她不僅不感恩,甚至還明晃晃的想要刺激她、打擊她。
段清緣坐在酒店上網,查找資料,為顧曼晴請陪護員。
在看了一些網頁、打了一些電話後,他很利落的將事情搞定了。
他請的人,是旺加努伊本地一個大媽。大媽大後天開始上班,工作內容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醫院,料理顧曼晴的吃喝拉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