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苑。
易澤川目光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宮斯雪,可以這樣安靜的在她身邊看她,於他來說是幸福卻又折磨,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昨晚她應該過得很痛苦。
如果她是因為他的話而痛苦,他是不是該高興她心裏還有季川楓的存在,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他是那樣的恨她的離開,她對別人的投懷送抱!
她當年到底為什麼要離開他?是因為那個男人嗎?如果不是,她和那個男人發展到未婚夫妻的地步,這些年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每次想到這些問題,他頭就疼的厲害,他從來不想傷害她,可是那些痛苦讓他需要宣泄,他做不到看著她開心的嫁給別人,所以他要讓她也痛。
現在,她確實痛了,可他也並沒有好過到哪去。
當年的戴著黑色麵具的那個男人,是他,從她昨晚說的那刻起他就知道。
他夢中一直想不起來的宴會場景的音樂旋律,就是當年她被莊昊天推到他懷裏時響起的曲子,昨晚她再次來到他懷裏時他想起來了,他更想起來她揭下麵具時露出來的那雙明亮美眸。
那一刻,他還沒有記起來她是那天在舞台下衝著她挑釁而笑的女生,卻不影響他因那不諳世事的目光而心動。
直到她的長睫輕顫,燈光徹底暗下去,她那晶亮的像夜晚璀璨的星星的目光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望進了他的心裏,讓他的心瞬間沉淪。
他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在恢複,可依舊隻是片段,片段越來越多,卻構不成一個完整的當年,這讓他無措。
她說他們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車禍離開了他,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她並沒有先離開他,先拋棄他?
可是,何玉瑤說的話卻又是有根有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堂……”
床上的人輕喃聲斷斷續續的傳出,易澤川猛地攥緊手指,原本痛苦懊惱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寒起來。
“救我……”
他薄唇緊抿,身子能動一絲一毫,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床上的女人,女人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皮不停的跳著,嘴唇一張一合的,後麵的話再也聽不清。
“不要!”
倏然,一聲驚呼,女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一隻手死死地按著胸口,不停地喘著氣,額頭已然起了薄汗。
易澤川氣定神閑的看著女人,薄削的雙唇溢出一絲低嘲,“宮小姐連做夢都不忘未婚夫,用情很深嘛……”
原本低著頭不停喘氣的宮斯雪在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頓時僵硬住,她不敢置信的緩緩側頭,在看到易澤川時臉色變得慘白。
她近乎是用盡全力讓自己不在倒下去的開口問,“你……怎麼在這?”
易澤川眉頭輕挑,輕描淡寫的說道,“聽說你生病了,我擔心是因為我昨晚的話,宮小姐受了刺激,所以前來探望一下。”
宮斯雪輕輕的咬住嘴唇,放在被子裏的另一隻手在一點點的捏緊,隻差沒有陷進皮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