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起安陽(3)(1 / 2)

“停車檢查。”一個嗓門粗大的士兵粗魯的將一身車夫打扮的蕭明哲拽下車去,手持長矛,挑開了車門上錦緞織就的簾子。

我將臉緊緊埋在葉秋白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慢慢加快。

原來他也會怕,我不由得有點想笑。

“切!”

葉秋白拿起鬥篷,將我從頭到腳遮住:“軍爺莫要嚇壞我的小書童。”他拿出一錠銀子:“在下正要出城去接我的妻兒,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士兵接過銀子,擺了擺手,蕭明哲趕忙跳上馬車,駛出了城門。

耳後還傳來士兵們的揶揄聲:“這盛京的風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幫子紈絝子弟,要麼沉迷龍陽之好,要麼整天吸食忘憂散,我們大元國啊真是前途堪憂啊!”

我背對他整理好外袍,回頭一看,他早就衣冠楚楚得正襟危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你是不是會變魔術?”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何為魔術?”

“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吐了吐舌頭:“話說,這關卡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啊。”

駕車的蕭明哲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今早元都統也駕著車從另一個方向出城了,估摸著這會兒,嚴太後的爪牙都去跟蹤他了。”

“他會不會有危險?”我立刻臉色發白,“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殿下稍安毋躁!”葉秋白為了倒了一杯茶:“雲都統的父親正是為大元守衛疆土的撫遠大將軍雲道遠,嚴太後就算再狠辣,也要為大元的邊境考量。”

“我還是堂堂攝政王呢,不照樣被她追得滿世界跑?”

“這是不同的,殿下。您雖手握十萬鐵騎,但大多不過是屯田兵。閑事耕種,戰時才打仗。而雲道遠手中的是實實在在浴血奮戰過的鐵將。再說,您與嚴太後的朝堂之爭,相較於大元國的邊境之患來說,實在太不值得一提了。為了搬倒您,而讓溫國趁虛而入,這虧本的買賣,嚴太後是不會做的。”他手持折扇挑起車簾:“蕭公子,你說是與不是啊?”

“朝堂的事我不懂,我隻知道大元皇族害死我父親,這個仇我不能不報?隻可惜這安陽十萬鐵騎遠在南境,不然我第一個帶兵衝到那皇宮裏去!”

我覺得後頸一陣發涼,趕忙將瓷杯送到嘴邊,準備喝口茶安安神,可今日的茶卻苦得難以下咽“就不能不打仗嗎?如果我們進宮去,把皇後小產的事情查清楚,我不就能洗脫冤屈了嗎?”

“殿下。”葉秋白轉過身來看著我:“難道您忘了蓉兒是怎麼死的了嗎?”

“我沒……”

“最是薄情帝王家。對於嚴太後來說,你不過是阻擋她專權的一塊絆腳石,在你俸詔進京坐上攝政王寶座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要殺你了。別說咱們一定查不清,就算查清了又能如何?總會有一個罪名是殿下負擔不起的。”

“嗯。”我點了點頭,整個身子靠在軟墊上,他俯首過來,為我整理了額間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