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著電視劇裏古惑仔的樣子,抓緊手上的陶瓷殘片胡亂揮舞著大聲嚷嚷“別過來!”
“堂堂長公主成何體統!”剛才還怒目而視的嚴太後轉身便換了一副慈愛的表情,對著子桑淮說:“淮兒切莫傷懷,哀家定會為你們做主。”
我扶起嘴角流血的蓉兒“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幹的?”
“皇後身邊的侍女為證,她從你府上歸來,便腹痛不止。不是你又會是誰?”皇後的母親嚴夫人伸著蘭花指,恨不得將我主仆二人的臉抓花。
我冷笑“皇後回宮這一路,吃了什麼,做了什麼,我怎麼知道。單憑這一點就說是我下的手,也太荒繆了吧。”
嚴夫人氣得滿臉通紅,幾次張嘴想說話,卻又無話可說。
“天下都知明兒是先皇唯一的孫兒,有繼承大統的權利。長公主殿下,哀家不得不懷疑你。”嚴太後撚著手裏的佛珠,不緊不慢的說道:“不如這樣,你且安心就在這碧灃園中為你未能出世的侄兒抄寫佛經,待哀家查明真相自會還你公道。”她親自斟了一杯茶放在我手中:“公主稍安毋躁,抄寫佛經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早就被這幫古代人氣的火冒三丈,接過茶杯,直接將滾燙的茶水潑在了嚴夫人臉上。聽見落湯雞尖叫了一聲,我才算稍微出了一口氣。待到這碧灃園重歸清淨,早已是日落十分。我呆呆得看著滿臉紅腫的蓉兒拿著手帕,一點一點清理我被瓷片劃傷的右手。
她拿著絲帕一層一層將傷口包好,抬起頭,已經是滿臉淚水。
“哭什麼?”我摸了摸她的傷處,由衷的說“跟著我受苦了。”
“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錯。不該進宮的,不該進宮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歎氣:“都是套路啊!”
一早我還在納悶,安陽公主叱吒朝堂這麼多年,情報係統該是多麼的嚴密,可就連皇後小產保胎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而就在嚴太後出現的那一刻,我就全明白了。
這出戲的名字就叫請君入甕,而我就是那倒黴的小烏龜。
“嚴太後的目的是什麼呢?扳倒我?暗殺我?”我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絲毫沒有了剛才的英勇。
“她不敢。”蓉兒斬釘截鐵的說:“就算她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觸犯天威,我安陽郡十萬親兵必會血洗盛京城。”
我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有那麼一點兒歸位了:“那是……”
“她是為了保住她的父親。”突然,一個熟悉的男聲出現在高處,隨著聲音找過去,隻見一個府兵打扮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跟蘆葦,吊兒郎當的看著我們主仆二人。
“蕭明哲!”我喜出望外“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壞笑,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你英雄救美的時候。”
“你個……”我幾句國罵都快要溢出喉嚨,又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趕緊調整情緒,對著救星露出一個諂媚的微笑:“快快快,快救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