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陛下知道嗎?”我又問。
“皇後娘娘病重,陛下已經有好幾日沒有早朝了。”
“這樣啊。”
他見我低頭不做聲,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現在隻有殿下可以救江南百姓了,還請殿下垂憐。”
“你想要我怎麼做。”
“請殿下速速麵聖,懇請去江南郡調查此事!”
“我?”原來的安陽公主也許可以做到,但我秦冰就不一定了:“非得我親自去嗎?”
“殿下!江南郡的嚴氏一族多年來為富不仁,無惡不作,背後是誰在撐腰微臣自不必多說,除了殿下,又有誰能動他們分毫?”
蓉兒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殿下,現在是時候了。”
這句話倒像是給我吃了定心丸一般,我心一沉,說道:“更衣,我要進宮。”
顛簸的馬車裏,我將鳳凰織錦的窗簾掀開了一條縫,盛京城的一隅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夾道而立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綢緞莊,胭脂鋪……各行各業,應有盡有。街道上,有走街串巷的手藝人,有茶棚裏吐沫橫飛的說書人,有騎馬簪花的風流公子,還有轎子裏團扇遮麵的大家閨秀。男女老少,三教九流,熙熙攘攘,無一不備。這盛京城的繁華富庶可見一般。
突然,拉車的禦馬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聲,隨後,劇烈的顛簸讓我幾乎直不起腰來,隨行的蓉兒將我護在懷裏,大喊:“護駕!護駕!”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緊緊扣住車上擺放茶具的小方桌,試圖讓自己穩定下來。
禦馬奔馳了幾百米的樣子,慢慢停了,我劫後餘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蓉兒也嚇得不輕,大罵“沒用的東西,連匹馬也牽不住。若是傷到了殿下,小心你的狗命。”她掀開車簾,隻見那綠衣小廝正抱著車門瑟瑟發抖,而他身邊多了一個手持韁繩身穿府兵鎧甲,腰跨佩劍的偉岸身軀。
“蕭……蕭官人?”蓉兒一驚,趕緊退回到我身邊。
他一臉冷峻,對蓉兒的惡形惡狀絲毫未放在心上,就像早就習慣了一樣。“我說話算話。”說罷,頭也不回的跳下馬車,退回到護送我進宮的府兵之中。
“真是個怪人!”蓉兒撇了撇嘴,轉頭問車夫:“出什麼事了?”
“回……回殿下”他嚇得不輕,舌頭都打了結:“剛才人群中有人放箭,驚了馬。”他雙手遞過來一支短箭上麵綁了一塊墨痕點點的絲帕,我展開,果然是一封信,上麵隻寫了四個字:“墮其術中。”
“啥玩應?”沒有百度沒有穀歌沒有新華詞典,誰知道這是個啥意思?我白眼都要翻出銀河係了,哪個腦袋裏養魚得家夥,費了半天勁,就為了讓我看見這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東西。
“殿下,這……”蓉兒翻到來翻過去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不解的問我。
“不用理那個蛇精病,走吧。”我將絲帕揣到袖子中,義無反顧的坐回車裏。
誰知道,這我來到大元朝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