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蓉兒突然出現在床邊,把正在一心一意嗑瓜子的我嚇了一大跳。
“咋,咋了!”我抬頭,一臉懵逼。
“殿下您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外人了。”
“哪能啊!我剛還抱小殿下來著呢。”
“殿下!”她突然將茶壺放在桌上,一本正經的跪了下來。
“殿下!盛京城近日流言四起,都說您得了失心瘋,整日瘋言瘋語隻能閉門不出。幾位親信大臣不放心,已經派人問過了。奴婢雖然回了他們,可您好好歹走出門去給他們瞧瞧啊!”
“我挺好的啊,所謂流言止於智者,咱們不必往心裏去。”
“殿下。”蓉兒爬過來抱住我的腿,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殿下您怎麼忘了,您是攝政王啊,您的一舉一動都關乎國體啊。就算這小小的攬芳院,也是無數雙眼睛盯著呢。殿下,您要三思啊。”
“好了好了,我出去還不行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懶得動。快把眼淚擦擦,不知道的我怎麼欺負你了呢。”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兒,“給我更衣吧,我也四處轉轉。”
其實我也並不是懶癌晚期,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在這諾大的公主府,我畢竟是個外來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分分鍾就要萬劫不複。與其出去當靶子,倒不如學鴕鳥把頭紮進沙漠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不過,照著蓉兒這麼一說,看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得了。
真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就在為我梳頭的時候,蓉兒突然冒出一句:“殿下真的變了好多。”
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應聲道:“很多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奴婢真的很擔心。”
“擔心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
“雖說現在朝上有李大人,周大人兩位親信大臣支應著,可嚴太後必不可能善罷甘休,奴婢覺得,以她的性格,恐怕會趁機惹出些什麼亂子來。”
“天下終究是那母子的天下。大不了我還了政,陛下去收拾唄。”
一枚金簪應聲而落,我抬頭,看見一臉驚恐渾身發抖的蓉兒。
“怎麼了?”
“殿下,到那時,你便直接殺了蓉兒吧。蓉兒不想看見那樣的天下。”
我低頭撿起金簪遞到她手上:“莫非我這幼弟是個昏君?”
“殿下您肯定不記得奴婢是怎麼到您府上的了吧?”
“是不記得了。”
“唉”她幽幽得歎了一口氣“不記得就算了。”
看她滿臉酸楚,我便沒好意思再問。默默的看著鏡子裏安靜的任由別人梳妝打扮的女子。
蓉兒為我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斜斜得插了一支鳳凰造型的金釵。簡單卻不失當家主母的威嚴。身穿一件珍珠白色的長裙上繡了幾朵朱紅色的牡丹花,可見原主人對牡丹花的喜愛。
初夏的天氣,氣溫剛好,我拖著長長的裙擺終於還是推開可攬芳閣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長勢茂盛翠竹與梧桐,枝葉扶疏將灼熱的陽光碎成一地璀璨奪目的玻璃。
我在園子裏漫無目的的瞎逛,時而逗鳥,時而喂魚。走累了,就在碧波蕩漾中一處八角亭中歇歇腳。
眼光隻飄蕩了一會兒,就被塘邊一個舞劍的身影牢牢吸引住。“那是誰?”我轉頭問蓉兒,蓉兒湊上前,定睛看了看:“回殿下,那是蕭官人。”
“那人的劍術可有長進?”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讓人酥酥麻麻的聲音,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撞上了一個不算寬厚卻十分結實的懷抱,我抬起頭,瞬間瞠目結舌。
地球上居然會有如此美貌的人!居然還特麼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