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學爸”對抗“學媽”(1 / 2)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何似在人間哪!!!”在圖書館認真看書的曾琳同其他人一起被這充滿了哀怨與不平的聲音所驚擾,坐在身邊的閨蜜蔣甜耳語道:“喂,這哥們兒都連續發瘋一周了,他再這麼叫下去,會不會神經錯亂啊!”“唉!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啊,今天不是光棍節嘛,體諒一下吧!”曾琳貌似同情地回答道。蔣甜對曾琳努努嘴,繼續看書。“啊!”一聲刺耳的女高音劃破了圖書館安詳寧靜的空氣,直竄入曾琳和蔣甜的耳朵。“又出什麼事兒了?”“呀!不會是為愛殉情了吧!”“瞎說什麼!大晚上,怪滲人的!”“你聽,一樓好像很吵,咱們去看看吧!”曾琳耐不住蔣甜的軟磨硬泡,便隨同她一起健步如飛,從四樓竄到一樓,那場麵讓兩位都目瞪口呆:一名男生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麵色蒼白,不停地翻白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前來圍觀的三分之一被嚇傻,三分之一在拍照錄像,三分之一在做身份認證。這位不幸的哥們兒是和曾琳同院同年級不同專業的張博,人文學院裏出名的學霸。有多嘴的女生議論:“張博真可憐,整天就知道坐在圖書館學習,這下可好,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心酸啊!”虧得圖書館管理員叫來校醫進行急救,才穩定住張博的狀況,張博住了幾天醫院便回校了。周三下午是沒課的大好時光,秦箏踏著愉快的步伐向圖書館走去,雖說是十一月的中旬,卻也可以享受到無風的燦爛午後,就在宿舍通往圖書館的幾百米路程中,有鋪滿石板地的金黃落葉,有愈長愈堅的蒼鬆翠柏,看著來來往往的單車,頭頂上轟隆隆地飛過一架大型客機,秦箏習慣性地抬頭向天空望望,立刻加快了腳步,這飛機似乎在提醒著她不要停下來,繼續前進。秦箏來到圖書館,直奔自己在三樓已經占好的座位,但情況有所改變,秦箏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像磚頭一樣厚的《資本論》,顯然她的位置被某個不速之客奪去了,秦箏望望四周,還有不少空位,於是隨便挑了一個坐下,但是沒過一分鍾,秦箏就坐不住了,她是一個習慣了習慣的女生,適應不了這種充滿隨意性和臨時性的改變,心想:不管了,沒有人,就一本書,我怕什麼!秦箏返回自己原來的座位,看著那本《資本論》,秦箏不敢多想它的主人是一個什麼怪異品種。秦箏剛坐下去,伸手去把書拿開,誰料一隻纖纖細手唰的一下把它從秦箏的手中抽出來,秦箏嚇了一跳,但克製住自己沒有叫出聲來,抬頭一看,好家夥,不是別人,就是那天差點掛在圖書館的學霸張博,秦箏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是他就更沒有好臉色了,就當沒看見似的打開自己的書準備學習。誰知那張博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變得越發憤世嫉俗,麵對秦箏對自己盛氣淩人的態度竟有種在眾人麵前被扒光衣服的恥辱感,便拿著《資本論》拍拍桌子道:“秦箏同學,請你起來罷!這裏已經有人了。”秦箏裝作沒聽見,繼續看書。張博竟然遭到了赤裸裸的漠視,這個自尊心極強的男生提高了嗓門:“喂!說你呢!請站起來,把座位還給我!”其他同學隻將麵前發生的事情看作又一次因為搶占座位引發的普通爭吵,大都抬頭瞄一眼又低下頭去。秦箏的情緒被激到這個份兒上,就像要爆掉的溫度計,看見她的人都會敬而遠之。但木訥好麵子的張博完全沒有嗅到空氣裏濃重的火藥味兒,扔不依不饒地重複著:“秦箏,你不要欺人太甚!”“快住口吧!你這個病怏怏的白麵書生!”秦箏嗖地站起來,對張博怒目而視。周圍同學“轟”的一聲笑開了!張博這時候後悔至極、羞愧至極,從頭上一直紅到了耳根,但已經上了梁山,便無路可退,隻好雙手攥緊了拳頭,瞪著秦箏,秦箏哪裏害怕他,便順勢說道:“喲!張學霸,你這是要動手打人了,來吧,我一直想和你較量較量到底誰更勝一籌呢!上學期的考試你差了1分落後於我,現在是想通過武力和我一決高下嗎?”“張博,別那麼小氣嘛,男子漢,還跟小女子計較什麼!”有一哥們兒站出來勸阻。“男子漢怎麼了?男子漢就必須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小女子嗎?什麼世道都是!”張博不服氣地對著秦箏喊道。“你說清楚,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位置,你在你的一樓呆得好好的,幹嘛上來搶我的地盤!我看你就是喜歡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張博,今天我就在這裏學習,你要麼走,要麼就永遠站在這兒,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秦箏理直氣壯。“哦哦~學媽和學爸吵架嘍!”有不少男生在起哄。秦箏最煩同學喊她“學媽”,真是低級俗氣無節操,忍無可忍,收拾好東西奔出圖書館。曾琳和蔣甜也在現場,看到學霸和學霸對決,覺得有趣,“曾琳,你看秦箏的樣子,真是看不慣,太高傲了!”“那是人家有資本啊,學習又好,長又得美,家裏又有背景,我看這次是張博不對,他明知那裏是人家秦箏一直以來占好的座位,怎麼今天犯傻要找事兒呢?”“呀!不會是張博暗戀秦箏吧!”“小聲點兒,就你八卦,禍從口出啊,像我等女**絲還是好好學習吧。”秦箏因為走得過急,不小心將凳子絆倒,正好砸在張博的腳上,張博不由自主地慘叫一聲:“啊!”又是一陣哄笑,張博也呆不住了,拿起《資本論》一瘸一拐地走出圖書館。秦箏簡直氣瘋了,隻管一個勁兒地往前走,並不看路,不知不覺中竟來到了學校的小花園中,今天的花園真是格外寂靜,連鳥叫聲都沒有了,秦箏不爽的心情被這一方小小的自然天地驅趕了去,便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開始靜靜地看書。書籍真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它雖然靜默不語,但卻給愛惜它珍視它的人最靠近心靈的問候,千百年來,亙古不變。一對戀人相擁著走到秦箏麵前,在她身旁坐下,說著情話,喋喋不休。秦箏再專注的心也無法將近在咫尺的兩人視為透明,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走向花園深處。入冬的花園早已沒有鮮豔的色彩,夕陽的照耀隻能徒增它的淒涼,秦箏看著自己孤獨的身影,不禁冷笑一聲,已經大三的自己還沒有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呢!“都是你咎由自取,秦箏!”秦箏對著地上自己的影子神經質地說道。“秦箏?”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箏轉身回頭,一位身穿黑色棉襖、紅色褲子、白運動鞋的男生叫住了她。“你是在叫我嗎?”“這裏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嗎?”秦箏用無辜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忙道歉:“不好意思,請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剛才是你自己說的啊!你說什麼,咎由自取;或者是我理解錯了,你也許在說另外的什麼人吧。”“不不,我就是秦箏,我......剛才是說我自己......”“哦!秦箏同學,你好像丟了件東西,呶!”原來他撿到了自己寫的一首小詩,秦箏不好意思地急忙接過那張印著自己粗豪字體的紙,連忙道謝:“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首詩雖然寫得不好,但很具有紀念意義,所以它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首詩,真的很感謝!”“我是在前麵那張長椅下看到它的,拿起來一看還以為是出自一個男生之手,沒想到是位美麗的女生,你的字寫得真大氣,詩也寫得很有風骨,頗有陶潛先生的詩情,真不像一般的女生寫得淒淒慘慘戚戚。”“你真是太過獎了,不過我的確很喜歡陶淵明的詩呢,看來你對詩歌很有研究?”“不不,隻是感興趣而已,比不得你們文學院的尖子。”秦箏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秦箏,你好,我叫鄭允,很高興認識你,你願意認識我嗎?”鄭允伸出右手,示意秦箏,秦箏點點頭,“好啊,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鄭允”,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準備行握手禮。鄭允搖搖頭說:“不對,應該擊掌,握手是政客們的做法!”秦箏笑著表示讚同,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後便揮手再見。秦箏很納悶兒為什麼鄭允會知道自己的情況,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張博擋住了秦箏的去路,秦箏的好心情又一次被幹擾,“張博,你到底想怎樣!一個大男生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秦箏,我就想聽你一句道歉的話,別無他求!”“哈!這真是個笑話!我為什麼要道歉,還向你道歉,你現在不會在夢遊吧!”“秦箏,你為什麼總和我過不去?”“你怎麼越說越來勁了,張博,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我一整天都在忙著學習,哪有空和你較勁,別檔道,我要吃飯去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學習?我看是跑到小花園裏來約會了吧!”秦箏這下真生氣了,為什麼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逃不過世人的偏見與侮辱。“你算那根蔥!我學不學習約不約會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你要是羨慕你也找個人約會啊,沒人攔著你,要不要明天去廣播站公開發表個聲明,說你學霸張博寂寞了,學習學累了,找個人放鬆一下心情,啊?”“秦箏,你......你真是不講理,你會後悔的!哼!”說完張博轉身就跑掉了。秦箏既頭大又火大,“張博真是學習學瘋掉了,早晚得進精神病院!到時候我可不去看他!”看看表已經北京時間十八點整了,又想起今天和鄭允的偶遇,秦箏調整好心態,整理好麵部表情,朝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