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出家人,是不能殺生的!”
香荷緊緊攥著匕首,她腸子都悔青了,這個小和尚怎麼會妖術!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下大難臨頭了,她心底寄希望他是個守清規戒律的和尚,能放她一馬。
“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金剛一怒’麼?!”
江流兒雙眼一瞪,頭上九枚戒疤亮了起來,手中白光一閃,出現一隻三尺長的降魔杵,明晃晃仿若純金打造。他手持降魔杵,一步一步走向小船。
瀕臨絕境反而激起了劉洪作為山賊的狠勁,一把奪過香荷手中的匕首,刀尖對準小和尚,發狠吼道:“來啊!你那死鬼爹就是我殺的!哼哼!當年,我一斧頭就把他腦袋劈了個稀碎!小雜種!你倒是來啊!”
劉洪還在叫囂中,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小和尚就站在了他麵前。
劉洪都來不及吃驚,就覺得腦袋一疼,然後兩眼發黑,失去了知覺。
江流兒握著降魔杵,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在劉洪的頭上,直至劉洪的腦袋變成了血西瓜。
然後,血西瓜又砸開了瓢,裏麵的白的、紅的瓜瓤子流了一大灘。
紅的白的濺了江流兒一臉,他卻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仍然一下一下地砸著已經看不出原樣的西瓜。
這番場景嚇壞了在船另一頭的香荷,她驚駭地癱坐在船舷上,嘴巴張了張沒發出任何聲音,此時渾身是血的小和尚在她眼裏猶如惡魔一般。
終於,江流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慢慢站起來,看向船舷邊的香荷。
“呃啊!你是惡魔!你是惡魔!別過來!你別過來!啊!救命啊!”
香荷恐懼得臉都扭曲了,雙手抓著頭發,瘋狂地嚎叫起來,掙紮地想要跳江,離開這條船,遠遠地離開這條船。
無奈,她已經嚇得站不起來了,隻得用指甲扣著船縫,雙手扒著往外爬。
江流兒抓住她的一隻腳踝,霸道地把她倒拖回了船上。
“啊!放開我!你放開!”
香荷雙腳玩命地蹬著江流兒的手,想要掙脫開這隻惡魔,最後發現實在逃脫不開後,哭著哀求道:“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求求你了……”
江流兒不為所動,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握著降魔杵紮在了她的心上。
香荷慘叫一聲,雙手的手指用力彎曲了一下,氣絕身亡,胸口冒出的血染紅了船舷。
“師兄……”
小尼姑妙兒騎在一條金色大魚身上,失神地望著船上。她不敢相信,那猶如地獄魔鬼般的身影是江流兒的,那個永遠和善與世無爭的師兄。
她從皇宮裏出來後,一路直奔這裏,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等她趕到這裏時,就看到了江流兒此時所做的。
江流兒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了魚身上的妙兒,正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他,燦然笑道:“妙兒,你怎麼來了?”
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良和善,人畜無害,與身上浸透的血衣,和手裏正在滴血的降魔杵格格不入。
“哇~”
妙兒跳上小船撲到江流兒懷裏,緊緊抱著他大哭起來。
“誒,別,我身上髒。”
江流兒躲不開,隻好任憑她抱著,把左手上的血在衣服上蹭幹淨,然後摸摸她的頭,柔聲安慰道:“別哭啦,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不說還好,他一安慰,妙兒哭得更凶了。
……
山峰頂,江流兒與妙兒並肩坐在一塊巨石上,身旁放著一隻瓷壇子,裏麵裝的是他母親殷溫嬌的骨灰。
妙兒偷眼看了看身邊的江流兒,感覺他既熟悉又陌生。
頭頂上九枚血紅色的戒疤,好像縮小到黃豆大小的骷髏頭,以及他耳朵上那杯口大的銀質耳環,致使江流兒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妖異非常。
忽而和煦,忽而妖異,難以相信江流兒在短短幾天之內,身上的氣質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妙兒,你說你查到了我父親屍首的下落?”
江流兒淡然地看著身邊的妙兒,那可是十六年前的陳怨舊案,屍體早不知道被水衝到哪裏去了,或者被魚吃掉了也不一定。
妙兒點點頭,篤定地說:“嗯,還記得我來時騎的那條魚嗎?是它跟我說的,伯父之前救過洪江的龍王一次,所以伯父遇害後,屍首一直被龍王保存著。”
“好,咱們這就去龍宮。”
江流兒拉起妙兒的手,朝山下狂奔而去。不遠處的流沙怪急忙站起來,邁開大腳追下去。
龍宮
妙兒與江流兒、流沙怪,在金色大魚的帶領下,找到了這裏。流沙怪凶惡的樣子把守門蝦將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回宮去稟告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