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事故的處理能力,我自歎不如別的播音員。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對於這件事情置之不理的借口。如果大白還在身邊就好了,至少能有個商量對策的人。一轉眼畢業都快半年了,如今輾轉於珠海工作的大白,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播音員。拿著薪水幹著自己熱愛的事業,這種感覺一定很好。
手指在電話簿上來回翻動,不自覺地找到了大白的號碼,撥了出去。本想尋求一線生機的我,猛然驚醒,正值上班時間,不知道大白此刻是否坐在直播間,萬一造成了播音事故,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慌忙去掛斷電話,而電話的那頭卻傳來了大白熟悉的聲音。
“呦,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我以為畢業後你就把我忘了!”大白依舊是這麼貧。
“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歎了一口氣,許久不聯係的好朋友,竟然一張嘴就是吐苦水,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我會不會早已成了怨婦,“我遇到難題了。”
“誰還能難倒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黑呀!”在大白洪亮的聲音的襯托下,我顯得愈發有氣無力了。
“說來話長啊,”一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大白敘述,“簡單地說,就是在我自以為圓滿完成學術研討會的采訪後,被告知必須采集實況,而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錄音,如果找不到補救的辦法,節目隻能被斃掉,我自己也自身難保。”
“那就讓他們斃掉好了,”大白顯然不畏強權,“咱以前的節目不是經常被臨時叫停嘛,就當白忙活了一場,沒什麼。”
“如果真能不計後果被斃掉我也就認了,”此刻的無奈多於怨恨,“這是校長主持的學術研討會,誰敢不播呀?如果真的停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牽連。”
“小黑,看來是有人要整你,”大白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劉文馨之類的?”
“劉文馨?你怎麼知道我和他關係不好?”我被大白的坦率嚇了一跳。
“我可是你一等一的男閨蜜,怎麼可能連這點小事都看不出來……”大白大言不慚。
“等等,”我似乎漏掉了一些關鍵信息,“為什麼說是有人要故意整我?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明擺著嘛,”大白對我的不解很不屑,“既然是注定要播放的節目,突然又告知你出了紕漏讓你想辦法補救,這明擺著想向領導邀功嘛,讓節目做得更完美,而你不偏不斜是負責人,一旦領導不滿意節目質量,你便成了替罪羊。”
“真可惡啊!”聽了大白的分析,我恍然大悟。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大白清了清嗓子,“一定是有人挑唆,不然誰會故意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