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評價他所處的時代說:“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而在我看來這句話依然適用於我們今天所處的這個時代,同時這也是拜金的時代,也是反烏托邦的時代。我們從出生就在不斷適應這個時代,直到被時代恩寵或者遺棄。
我們所處的這個社會把最接近二十世紀尾聲出生的這些人劃分為特有代表性的幾代人用來對比。
七零後那代相對接受著較為傳統的教育與傳統的家庭觀念,踏實穩重。現在也已經為人父為人母,苦心經營著自己的家庭,多重身份的角色。
改革開放後的八零後一代開始逐漸與父母的思想相左,樂於接受新鮮事物,去嚐試那些所謂的“腐朽文化”。相對來說八零後又帶有某種懷舊情節,也許已經工作或者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但依舊會懷念那些兒時玩過的遊戲、看過的漫畫書、又可能回憶隔壁的發小小胖現在工作在哪裏,與過去的林林總總。可能他們也預見到了自己所經曆的這些,正在隨著中國的高速發展而逐漸埋葬在這一代人的記憶裏。
輪到了九零後,備受爭議的這一代,因為政策愈加孤獨的一代,這跨越新千年又特有思想的一代。陪伴著愈加開放的中國,陪伴著愈加複興的中國,被社會打上各種爭議的標簽。但到最後依然在輿論與大環境中逆風茁壯成長,而且長的還挺堅實,而我就屬於九零後大軍中的一片小綠葉。
在這瑣碎的生活麵前,我們的生命又顯得如此矮小。有時想記錄下自己斷斷續續平凡的生活卻又無從下筆,終究不知道該以何種句式開頭去觸碰這個紛繁的世界,開始這段在那些執異見者看來,絲毫沒有意義的一種別樣生活方式的記錄。
有時一個人又呆坐在角落,靜靜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總是想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等忙碌起來後,自己不過還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毫不起眼的一粒塵埃,來與去對於這個體積龐大的世界來說顯得微不足道。
也許從下麵開始的這些文字隻是浩渺文字海洋的一角,但我想對於我還是有意義的,它的存在就是我的意義。
從高中走過來,收獲頗多,其中就包括一直沿用到現在的綽號。
高中同學都以綽號相稱,但這群家夥實在找不著我應該以哪種家畜相稱,原因是班裏的男生已經把這些神獸都被占了。讓我做了個還算親切正經的阿字輩——阿維,或者他們看多了香港電影,另一個昵稱也就應運而生——小馬哥。班級都快變成牧場了,幸好我充當了飼養員的角色,如果這裏可以添加表情的話,我一定要加個“狂汗”。兩個稱謂卻體現了不同的性質,年紀比我小的通常叫我後者,而班級裏那幾個損友通常叫我阿維。
高中三年,我個人的變化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倒是世界的變化有點讓人猝不及防。
曾經的世界手機巨頭諾基亞從手機霸主的地位到有意向微軟出售手機業務,開始著重旗下其他業務,想想當初還和朋友對賭諾基亞的興衰,不禁讓人感歎,瞬息萬變的世界。
高三,也和往常一樣。早自習過後,鈴聲響起後,和同學兼損友的山成君屁顛屁顛地跑去大食堂吃醬油炒飯,山成君每天的工作是握著大食堂的電視遙控器,調到中央電視台新聞頻道《朝聞天下》,然後把遙控器藏起來或者占據,以免有人動了他的“奶酪”。
就是那個時候,新聞報道中東的國家敘利亞,因為國內政治分歧,政府軍與反對派開始戰爭,戰火波及平民,反對派要推翻阿薩德政權,重新建立所謂“民主”政權。那時天真的以為政府軍與反對派都是自家兄弟,和氣點坐下來自己談。談不好也不至於談壞嘛,都是敘利亞自己的事,鬧幾個月就安靜了。
不知不覺高中三年已經看到了尾巴,從上學就被家長提起,且作為檢驗一個乖孩子是否優秀的名詞“高考”悄悄到來。但真正讓我猝不及防的是,對於高考,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
考試時,和其他同學一樣一起進進出出,仿佛自己是來跑龍套的,而且還沒有薪水,不供盒飯。
直到最後一科結束的鈴聲敲響,監考老師開始讓我們停筆、走出考場。自己大步走出考場那刻,才感覺原來高考與自己還有那麼點關係。當時真想仰天大喊一句:“總算TM考完了,老子終於畢業了”。但終究沒有喊出那句話,也許是懷念這三年,自己這三年的所作所為,那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文科班,那個“曆史範兒”文縐縐的班主任,那些晚自習會把你從教室扔到操場的女同學,那幾個也包括我,總挨班級女生欺負的男同學,自習課上偷偷背著老師在底下看同桌新買的小說的情景。這些,以及這一切。
高考後填報誌願,追隨自己想去外麵看看的想法,選擇了同是東北的城市——沈陽。爸媽一直說我是個“任性”的孩子,這點我真的不否定。
或許高考並不能夠改變我的命運,卻再次改變了我與家的距離。沈陽到哈爾濱的距離是那麼親近又是那麼不可逾越。而那時的我恰恰在這兩座城市中輾轉、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