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月這才上車,很是疑惑的問柳猛:“你怎麼來了?”“你不喜歡看著我啊?”楊曉月臉一紅:“說吧,到底什麼事,你是貴人事忙,怎麼可能沒事找我?”言語裏帶著許多的幽怨。
“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撿瓶子攢錢為同學看病?”“你怎麼知道?是不是田亮說的?他怎麼什麼都在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家都會認為我們想出名,想炒作,所以我們早就約定隻限於我們這一群人知道,這個田亮,也不知道從哪知道的?”“你的同學她是什麼病?”“她是白血病……”
柳猛一聽隻得歎息,這病隻能通過骨髓移植,假如是其他力弱力乏之類自己倒是可以放點血,可這個白血病就麻煩了。
楊曉月又說:“我知道你是大夫,可這個病怎麼治?除了骨髓移植別無他法,我們打聽了一下,起碼要30萬,大家都是窮人,能力也有限,隻能盡點心意,所以沒有到處說。”
“才30萬而已,我還拿得出來。”
楊曉月還是搖搖頭:“她不想欠人情,要知道這一輩子她都有可能還不起,所以她準備放棄醫療,免得為家裏增加負擔。”
“我不需要她還,我需要的是你安心讀書,我擔心你的朋友有事會影響你的學業。”
誰知楊曉月冷冷的說:“我也不想欠你的情。”
“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哥哥!”楊曉月頭猛一甩,眼睛看著窗外絡繹不絕的人流,嘴裏低語著:“我沒有你這個哥哥。”
“你又怎麼啦?誰惹你了?”“沒有人惹我,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
“曉月,這是我們一個多月來第一次見麵,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柳猛伸手去按住楊曉月柔弱的肩膀,楊曉月身子一抖,他隻得訕訕的縮回手:“有什麼話你說吧,憋在心裏不好受。”
楊曉月扭過頭,眼裏全是淚水:“你以前對我怎麼樣,現在又是對我怎麼樣,你是一個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我恨你!”楊曉月說完就去推車門,柳猛急忙一把拉著她,楊曉月掙紮不脫,隻得趴在前排裝飾板上嗚嗚的低泣著。
早就知道楊曉月脾氣磨人,想不到她在這裏發作,柳猛轉視四周,還好,冬天天氣冷,車窗緊閉,沒有人注意車裏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伸手去摟著她的腰:“曉月,別哭了。”
無論楊曉月如何扭動腰肢拒絕他的溫存,柳猛就是不鬆手,楊曉月無奈放棄掙紮,就說:“你不喜歡見我,我就躲著你,可你為什麼又要來?”“誰說我不喜歡見你了。”
“以前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你把我的便宜占完了,就去找其他女人,我知道我家裏窮,可也不願意讓你這樣欺負我!?”被人罵嫌貧愛富,柳猛心裏這個委屈,可又不敢發作,還得耐著性子哄:“好,都是我不對,你心裏有什麼委屈,就盡情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十幾分鍾後,楊曉月才慢慢直起身:“把你的手放開!”想著紅姐的叮囑,想著楊曉月的性格,柳猛隻得再次鬆手:“曉月,現在帶我去看看你同學。”
“我們是女生宿舍,你進去做什麼。特別是你這種人,不能去!”柳猛笑道:“你怎麼好像防賊一樣看我?”“難道你不是嗎?”“好吧,我投降,反正你想辦法讓她出來一趟,那邊有個荼餐廳,我們去那裏等她。”
楊曉月依言打了一個電話,就跟著柳猛進了學校斜對麵的一家茶餐廳。
柳猛忽然想起李美君的事就問:“曉月,你們學校有資助大學生的嗎?”“有啊。”
“那種隻資助女大學生的?”楊曉月就微微變臉:“你想說什麼,難道你現在也是那種人?難道你是故意來施恩圖報?”柳猛急道:“我隻是關心你,擔心有人欺負你,你不要多想。”
“沒有人找我。”
楊曉月隻說了這一句,立即閉嘴。
見楊曉月眼色裏看他躲躲閃閃,柳猛心裏不住歎息,他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定位他們之間的關係,按照理智來說,他應該與楊曉月徹底斷絕關係,可她在巴陽孤身一人,怎麼可能那麼薄情,現在她這個樣子,柳猛就隻好隨便找些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曉月,撿垃圾的感覺怎麼樣?”“我沒有感覺。”
“你的同學她們呢?”“她們剛開始感覺挺不好意思,這就好像我以前和奶奶去賣菜,需要一點勇氣。起初她們撿瓶子時,被別人瞪了一眼,就會覺得很不舒服,所以我們一般是晚上出現,蹲在草地上,等到別人走了再撿。”
“你是不是把夥食費也節儉出來了,怎麼瘦的下巴溜尖?”楊曉月有些心虛:“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