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雨就問：“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去打工，為他們送過貨。”
“哦，你們繼續吧。”
柳猛聽完轉身朝鎮政府方向走去：“不去學校了，先去找葉鎮長。”
“快下班了……”
陳舒雨立即想起，柳猛可是鎮政府的紅人，王書記葉鎮長最喜歡和柳猛一起吃飯，第一柳猛不會灌他們酒，吃得健康。第二時而還有紅包拿，第三和柳猛吃飯沒有任何顧忌。
走到鎮政府門口，正好看見鎮辦公室的黃曉玲走出來。
“柳董，陳副總，你們來辦事？”
“對，葉鎮長呢？”
“去縣上開會了。”
“哦。”
柳猛就說：“黃助理，我想問你一件事。”
“到辦公室談吧。”
見著辦公樓裏走出下班的人，柳猛就搖搖頭：“很簡單一件事，你們政府部門應該有關於鄉鎮教育調查的資料吧？”黃曉玲就問：“不知柳董需要的是哪方麵情況？”“關於這些年初中畢業生的去向和收入這方麵的有關調查。”
黃曉玲點點頭：“有，是不是現在要？我馬上回辦公室拿。”
她向陳舒雨笑了一下，立即轉身。
柳猛讚道：“這個黃曉玲倒是有些務實。”
陳舒雨歎道：“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還是有些氣質，特別是她走起路來很好看，你看她的腰搖晃得……”
柳猛罵道：“原來你是女中色狼！”陳舒雨隻是笑，不辯解。
幾分鍾後黃曉玲就拿著一疊文件過來。
柳猛接過來一看，是去年的一份文件，署名是黨外一個團體做出的報告：“不錯，黃助理似乎才來幾天，居然可以很熟悉這些報表。”
黃曉玲見著柳猛眼裏的開心神色就說：“說來很巧，因為我比較關心教育問題，畢竟要讓我們長青鎮整體發展起來，提高科技教育，培養經濟發展的各種人才是最基本的條件。”
柳猛立即點頭：“說得好，黃助理，要是你有時間和興趣，今天中午我們談談，怎麼樣？”黃曉玲笑道：“好啊，請柳董不要客氣，叫我曉玲吧。”
柳猛搖搖頭：“我和你要談論的是公事，可不能壞了規矩。”
黃曉玲有些失望，歎口氣：“好吧，就依柳董。”
陳舒雨在旁邊偷笑不已。
這份報表是近三年，長武和玉林、南山三個縣的初中畢業生調查報表，非常詳細，有畢業生總數，也有升入普通高中的人數，升入中職學校和各類技校，未繼續學習的人數都各自有統計。
柳猛需要的數據就在最下麵：沒有繼續學習的初中畢業生中，他們沒有參加任何培訓，95％以上都已出去打工，多數幹的是采礦、建築等一些髒笨累、技能低、報酬少的活。
裏麵的論據很詳細，例如在南山有一個山區鄉，有3039人常年在外打工，其中1170人是由親戚、老鄉引領在井下礦山打工，大約1000人在外地建築工地打工，經過短期培訓、正規渠道引導到沿海勞動密集型企業打工的大約900人左右，占不到30％。
看到這裏柳猛不住的皺眉，特別是下麵引入的數據，提到這些打工的每年都會因為各種事故死去一個，心裏大歎真是可惜。
路過辦公室叫到周小莉，大家一起去了飯館，飯館老板見到柳猛前來，大聲的說：“柳董，我想把我的鋪子裝修一下，你看怎麼樣裝修好啊？”柳猛點點頭：“你早就該這樣了，你看我都不好意思帶我的客人來你這裏吃飯，裝修我不懂，但再怎麼你也要窗明幾淨嘛。”
老板有些麵窘：“這些我都知道，不是一直在攢錢嗎？”看著順眼，柳猛也大方：“去我們公司申請創業資金吧，周總，你們看呢？”周小莉點點頭，陳舒雨就笑道：“既然柳董和周總都同意，我也讚成，譚老板的口味和衛生是全鎮最好的，就算不是我們員工，我們也一定大力扶持。”
譚老板這下腮幫子都笑歪了：“我下午就去申請，周總請你們放心，就算我們在裝修，每天的飯菜一定也會單獨為你們準備好，絕對保質保量。”
周小莉就點點頭：“好，隻要沒有地溝油。”
譚老板立即正色說：“為你們做的飯菜不管燉湯還是燒菜，我連味精都沒有放，保證原滋原味。”
柳猛在飯桌邊繼續看報告，報告裏還分析了這下孩子為什麼沒有繼續求學的原因：一是不想讀書。現在的家長也是這樣，他們重視學曆教育、輕視職業教育，認為孩子上不了高中、讀不了大學，打工、務農初中文化就行了，根本不想再讓孩子接受職業教育。